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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氏武馆已挂了白，很多人进出，有孔武有力的男子，也有身材瘦小的老者，还有几个刚去送了鱼的小贩，大家都神色沉重，或送了三牲祭品，或只是拿了副挽联，到灵堂给别刚毅上香，看得出来，别刚毅的人缘关系很好。管事送上了祭品，窦昭上了三炷香，在灵前答谢来客的别素心陪着窦昭去了正房。&ldo;小姐，&rdo;她人很憔悴，给窦昭沏了杯热茶，&ldo;天气这么冷，您派个人过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rdo;又道，&ldo;等父亲过了头七，我就和妹妹进府。&rdo;进了府，就要守窦家的规矩，大过年的，她们俩姐妹总不能穿孝吧？&ldo;还是等别馆主过了七七，开了春，你们再进府吧！&rdo;窦昭道，&ldo;也不急在这一时。&rdo;别素心感激地向窦昭道谢。外面有人喊着&ldo;开席了&rdo;。窦昭不由望过去，就看见赵良璧和陈晓风正忙着帮别家招呼客人。窦昭微微地笑了笑，没有留下来用饭，提前回了真定。二太夫人正在和窦世榜说话。&ldo;二掌柜是崔家的人，&rdo;二太夫人沉吟道，&ldo;可总店在京都……难道她要和王家打擂台不成？&rdo;二太夫人困惑道，&ldo;可当初是她自己不去京都的……或者，她是不肯向王家的那些人磕头认亲？&rdo;窦世榜也是这么想的，他问母亲：&ldo;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好？&rdo;&ldo;有什么不好办的？&rdo;二太夫人笑道，&ldo;银子是寿姑的，她想给家里多谋份收益，这是好事，我们要帮她才是！&rdo;曾贻芬因为王行宜没有处理好家事，差点被人抓住把柄，冷了王行宜好几年，可王行宜的运气太好了，在陕西屡战屡胜，就是皇上，提起来也赞了一声&ldo;不错&rdo;，朝中的位置只有那几个，你曾贻芬的人立了这样的功劳你都不提拔，可也不能挡着别人提拔。到时候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对曾贻芬来说，也是个打击。窦世榜也知道弟弟的处境。他笑道：&ldo;范文书来找我，说看中了京都南大街翰林胡同的一个铺面，寿姑的意思是想买下来，正好我们在那里有个两间的绸缎铺子，因为格局有点小，生意一直不愠不火的，我看不如就卖给寿姑好了。他们做个笔墨铺子倒挺合适的。&rdo;&ldo;你做主就行了。&rdo;二太夫人笑着，转移话题，问起过年的事来：&ldo;都准备得怎样了？&rdo;&ldo;都准备好了。&rdo;窦世榜笑道，&ldo;今年田庄上的收益很好，比往年多送了四千斤粮食过来了。&rdo;二太夫人笑盈盈地点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四小姐过来了。&rdo;拜见&ldo;今天怎么想到来看伯祖母？&rdo;二太夫人笑盈盈地拉着手问窦昭，二太夫人屋里当值的几个大丫鬟都或端了瓜果，或端茶水，或端了点心，都笑容可掬地招待着窦昭。窦昭朝着几个大丫鬟点头打招呼，把到真定州给别刚毅上香的事告诉了二太夫人：&ldo;……送佛送到西。我看着别家的两位大姐无依无靠的，就答应了那别刚毅，若是他病逝，就让他的两个女儿投靠我。之前那别刚毅还好好的，这件事就没有声张，不吉利。&rdo;东、西两窦的产业还在一块儿管着，并没有正式分开，二太夫人是窦家地位最高的女性，给她打一声招呼，既是礼节，以后别素心、别素兰姐妹在内宅行走，也会少些麻烦。二太夫人有些意外，沉吟道：&ldo;你父亲可知道？&rdo;窦昭笑道：&ldo;先给您说一声，您同意了，我再跟父亲说一声也不迟。还有六伯母那里，人进了府，只怕还要请六伯母帮着讲讲规矩。&rdo;二太夫人听了就很满意了，她笑道：&ldo;这是好事，是积福的好事，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照你说的，等到那别刚毅满了七七，就让那两个小姑娘进府吧！到时候你领了我看看。&rdo;窦昭笑着应&ldo;是&rdo;，和二太夫人说了些闲话，就起身告辞了。&ldo;先是要自己开铺子，然后把崔家的人安置到了铺子里，现在又收了两个&lso;义仆&rso;，&rdo;窦世榜问母亲：&ldo;您看这事……&rdo;二太夫人用茶盅盖拂着茶盅里的茶叶，淡淡地道：&ldo;不管是谁撺掇的她，一间铺子，几个人只怕满足不了她，还会有后招，我们也不要心急，暂且看看再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