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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楚的时候,他在边关打过无数次胜仗,可回到府里,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可如今,有沐颜和两个孩子在身边,她们分享他的喜悦,抚慰他的不愉,就这么一日日陪伴在他身边,却让他有了可以扎进土里的根系,他在那一瞬间感到了一种特别的安心和感动。
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他成日嫌弃儿子太腻歪了,可心底未尝不喜欢他亲近自己,还有沐颜,她只要站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他的心就会感到安宁。
浓烈的酒气通过唇齿之间的激烈摩擦传到沐颜的五感中,她虽然没有喝酒,却在他的痴缠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微醺,直到衣衫褪尽,肌肤相贴,两人沉醉于最原始的感官体验。
这边夫妻感情情深意浓,另一对已经成婚几年的夫妻心里隔阂却越来越深。
聂新元回北平已经有一阵子了,今日是元旦,聂家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元旦舞会,军政界要员和北平名流尽数到场。
林婉黎作为总长儿媳在这样的场合中本是极出风头的,可今晚的她却时时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轻蹙着,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话憋在心里一样。
“聂太太,你们家儿媳是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不太适应咱们北方的生活,好像最近都憔悴了不少。”
说话的交通部部长家的太太,她跟聂夫人来往频繁,以前还打过将自己女儿嫁给聂新元的念头,没想到中间来了个林婉黎横插一脚,还拐着聂新元在上海住了好几年。
她女儿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至今还不愿嫁人,死活要给聂家当二房太太,她虽然觉得不妥,可到底是聂家,能当个二房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所以这会儿说起话来看似关心暗里挑拨,其实是她看出了聂夫人对这位儿媳积累的不满。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聂夫人自然不可能对着外人直接揭自家的短,虽然她看这个儿媳处处不顺眼,可这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所以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口头上还得帮她遮掩一下。
“其实也能想的通,您儿媳妇虽说是从上海嫁过来,可一结婚就直接住回了娘家那边,还一住就是几年,如今乍然过来北平,难免觉得没有自己娘家自在,对了,她和新元结婚也有三年多了吧,怎么肚子还没个动静?”
说到这个话题,聂夫人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她就聂新元一个独生子,眼看着儿子都三十岁的人了,膝下还是没个一儿半女的,所以她才张罗着想个儿子纳上一房妾室,没想到今天儿媳就给她摆出一副臭脸,这样的场合,至于吗?
“孩子也是看缘分的,对了,你帮我寻摸着看看有没有谁家的闺女好生养的,我们新元也该纳房妾室了。”
要是林婉黎能生也就罢了,哪怕她生个女儿呢,她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可是这医生也看过了,药也喝了不少,儿媳妇的肚子就是没个动静,这就不能怪她了。
等舞会结束,林婉黎一身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没了,她回房洗了澡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聂新元回房的声音。
“婉黎,睡着了?”
聂新元凑到她跟前问了一声,林婉黎闭着眼睛没应声,他便脱了衣服进去洗澡,而林婉黎却在这时睁大眼睛坐了起来,死死盯着浴室门口。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聂新元当时带她回北平答应得多好,说不会给她气受,可看看现在,她在聂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没一会儿,聂新元穿着睡袍从浴室走出来,还拿着一个干毛巾擦着头发,他看见床上坐着的妻子,笑着:“原来你没睡着啊,婉黎,来帮我擦擦头发。”
说着便把毛巾放到林婉黎手上,自己背过身去等着。
啪的一声,林婉黎直接将毛巾扔到了地上,“你自己没长手吗?”
聂新元愣了一下,接着脸色便不好看了起来,他从地上捡起毛巾,站起身冷冷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听了这话林婉黎心里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什么叫她发疯,“你说谁发疯,我看是你妈发疯才对,你们母子是不是商量好了不给我活路啊,聂新元,你回北平前怎么跟我说的,说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可你看看,我回来后过的什么日子,天天跟着你妈去看大夫,喝各种苦药,还得承受她的冷嘲热讽,这样还不够,她还要给你纳妾……”
“行了!你现在怎么跟个怨妇一样”,聂新元打断她的话,“我妈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她和我爸年纪大了,想抱孙子有什么错,而且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不会同意纳妾的事的,这样了你还要闹什么?”
“你说我闹什么,聂新元,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在上海呆了几年一无所获就算了,如今连……”
“够了!”聂新元又一次打断她的话,“你这是觉得我在上海努力了几年还是叫别人摘了桃子对吧,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干嘛当初要嫁给我呢?”
因为郁自安的横空出现,聂新元不像原著中说的那样顺利接管了上海,反而一事无成地回了北平,林婉黎嫁给他之后开始那段时间是很欢喜的,可随着他次次败在郁自安手下后,她的不满便也逐渐累积了起来。
她想要的是随着他光芒万丈,而他却处处被人压了一头,连累得她在社交场上的待遇也慢慢不如沐颜,两人之间的矛盾本来就有,以前在上海,好歹在娘家眼皮底下,林婉黎日子过得还算快活,可如今回了北平,在聂夫人的干预下,两人的分歧不过越来越大罢了。
纳妾一事就是导火索,一下子就这些积压的矛盾全部引爆了。
两人大吵一架,后面彼此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字字句句往对方心窝里扎,你说我无能,我说你虚荣,反正怎么骂着痛快怎么来,最后聂新元摔门出去,林婉黎望着震颤的房门大哭出声。
她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般模样。
两人其实都是天之骄子,家里养得娇气,也都不是特别包容的性子,这样的一对夫妻,如果万事顺利,感情倒可能像原著中那样越积越深,可一旦诸事不顺,感情的事就悬了。
聂新元出门后直接开车到了北平一处四合院里,他站到门前才觉得会不会有些不妥,可没等他犹豫多久,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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