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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风在心中暗赞的不错的女人,在落英县衙里经过几天的休养,滋补,憔悴,疲惫迅地离她远去,一天天的荣光焕起来,明眸皓齿,青丝白肤,蜂腰****美胸,即便只是穿着在街上随随便便买来的服饰,依然让服侍她的落英县令夫人十分嫉妒眼热,看一眼,便分外自惭形秽,只是在心中暗叹如此国色天香犹如天外神仙似的女子,将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儿才能配得上他?
闵若兮倒没有这份自觉,一大早爬起来,草草的梳洗一番,随意地用钗子在头上挽了一个髻,便抱了药箱准备去秦风那边儿给他换药。
“公主,这些事情,其实只要让大夫去做就好了。”一边的县令夫人有些看不过眼,“您是堂堂公主殿下,这种为大兵换药的事情,偶尔为之就可以了,倒也不必时时去做。”
闵若兮一笑,“有些事情,自然是自己来做更好一些,多谢夫人关心了。”出门而去,胖子彭武准时地候在门外。
“胖子,今天还是熬昨天晚上的那种粥,秦风吃了赞不绝口呢,可以弄点荤腥了,我问过大夫,说没有问题了。”昭华公主将堂堂的坐探校尉当成了厨子来使,这位倒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乐颠颠的便去了。作为一名资深坐探,察颜观色那是必备之功,虽然只是惊鸿一鳖,彭武已是对很多事情了然于胸,这一次自己回去,内卫肯定是做不了了,但只要抱紧了公主这条大腿,还怕日后不能飞黄腾达么?而在眼下,想抱公主的大腿,自然便是要让还躺在屋里的那位开心啦。
倒也不是彭武势利,但只是身在官场这个圈子里,就算你有本事没有人欣赏那有怎样?想当年刚刚进入内卫之时,他还不是一腔热血,满脑子的忠心,但被扔到落英县来一呆就是七年,再好的性子也给磨没了。每每夜深人静,自然便会生出许多情绪来,长年累月,也就悟出了许多东西,现在机会便摆在面前,如果不死死抓住,那才是傻子呢。
比方说现在,公主对他的态度,便有了极大的改变,从最开始的正儿八经的彭大人,到中间的彭武,再到现在的胖子,称呼的变化代表着一个人对你的亲昵的程度,只用了短短几天,自己便让公主对自己的称呼上升到了绰号的高度,自然是让坐探校尉欢喜的。
闵若兮不理会县令夫人的嘀嘀咕咕,也不在意彭武的那一点小心思,在她看来,现在能让秦风住得舒服一些,吃得满足一些的人,都是好人,都值得她好好的感谢一番。虽然那县令夫人有些饶舌。
“换药啦!”推开房门,正穿着一条短裤,一只手撑在床上做着俯卧撑的秦风吓得砰的一声摔了回去,一拉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这位公主殿下,现在越不越不讲究了,先前还敲敲门,问一声,现在是直接推门就进。
看到秦风的窘态,闵若兮开心地大笑起来,“秦风,你干什么啊?又不是没有看过?那天你昏迷的时候,全身上下的药都是我给你换的,也是我包扎的,倒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像你这么扭扭捏捏的。”
秦风心道我不是扭扭捏捏,我只是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而已。
“起来!”将药箱摆好,从里头一样一样的掏出来,按顺序摆好,闵若兮双手叉腰,看着秦风,“不然我就扯被子了。”
秦风无可奈何地坐了起来,却仍然用被子将自己的下半部分牢牢地裹着。
用剪子剪开以前的绷带,一层层地将带血的绷带取下来,屋里立刻弥漫起一股血腥味,闵若兮凑近看着伤口,欣喜地道:“看到新肉芽了,恢复得真快,落英县的这个庸医,看外伤还是很有一套的嘛!”
秦风苦笑,对方还真不是一个庸医,只是一个不通武道的普通医者,如何能瞧出自己的隐患来。
“别动哟,我给你涂新药膏,肯定有点疼的。”耳边传来女人的轻声细雨,紧接着伤口处便传来一阵阵的清凉感,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在背上抚过,秦风的肌肉不禁立刻绷紧,脑门上冒出一阵阵的虚汗。以前在军中,受了伤,要么便是麾下给自己涂药包扎,要么便是舒畅亲自动手,手法自然都是挺利落的,但下手可是没轻没重,那个时候鬼哭狼嚎自然是免不了的,可现在那纤纤细手温柔的落下,虽然不疼,但心里却更紧张。
上药,包扎。感到差不多了,可身后那只手却依然落在裸露的背上,闵若兮不动,秦风自然也不敢动,僵持了片刻,身后传来闵若兮幽幽的叹息:“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一层叠一层,都没块好地方了。”
“军人嘛,都是这样。”秦风道:“特别是我们敢死营的弟兄,身上没几块伤疤,都不好意思赤身洗澡的,我在敢死营里呆了六年,伤多一些也很正常嘛,又没死,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伤疤啊,是军人的勋章,我在西部边军之中嚣张跋扈,连左帅也敢顶撞,不就是仗着这些伤疤吗?要是没这些,左帅把我脑袋砍了几百遍了。可惜左帅没了,他是一个好人呐。”
手指轻轻地在伤疤之上掠过,闵若兮的声音却是有些颤抖,“我在京中,倒是经常听说一些热血贲张的故事,可是这一次我经身经历了,却现,现实与故事之中的差距,可是太大了。”
秦风转过身来,看着闵若兮,“打仗嘛,都是残酷的,你不杀我,我就杀你,其实谈不上勇不勇敢啊,上了战场,再温顺的人,也会被逼成屠夫,没有谁想活在这样的战乱之中,可现实就是这样,不得不打,不能不打。而像我们敢死营的这些人,又多了一些其它别的东西。”
“我听说你们敢死营都是一些十恶不赫的坏人?你是怎么将他们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闵若兮问道。
“十恶不赫?”秦风笑了笑:“人之初,性本善,谁是十恶不赫的呢?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的那样,即便真有些人其罪该死,但当了军队这个大融炉之中,其实也会被感染的。我在敢死营这几年,招来的人,其实已经摒弃了那些真正的十恶不赫的家伙了,这也是我们敢死营战斗力节节上升,死亡率却在逐年下降的原因了。这些人,都还想活着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呢。有了这个念想,自然便好管教了。”
“看来传闻与现实的确有很多的差异。”闵若兮道。
“当然,你啊,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我们是在泥潭里打滚的走狗,生活环境天差地别,所见的,所想的,所做的,自然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自然不一样。”秦风道。
“以后可不许你这么说了,什么走狗,多难听,我啊,在别人面前,或者是金枝玉叶,在你面前可不是。”闵若兮脸红了红,“你就把我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好了。”
“现在或许可以,但回到大楚,可就不行罗!”秦风哈哈一笑,“公主殿下,到时候我去公主府求见你,你可别弄几条恶狗追着咬我啊。”
“公主府的大府随时都对你开着,你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你不想进来,我还会差人去捉了你进来呢!”闵若兮脸红通通地站了起来,抱了药箱,转身就走。
“呆会儿胖子给你送粥菜来,一点也不许剩下,要吃得光光的,我会检查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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