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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默是贪婪的魔鬼，如影随形，世界太小，这个行业更小，程桉竟无路可逃。童鸣飞对宁果微察言观色了一番，什么都看不出来，忍不住追问，“对你有影响吗？”宁果微摇头，想想又点了一下头。毫无疑问，pag将会被并入宁果微手下，只是这次程桉的级别更低。当年dk合并进普里默是独立运作，而现在的pag，只能是更低一层的小部门。理论上来说，程桉都不会有机会跟宁果微进行对接。宁果微无心给童鸣飞做更多解释，她现在急迫地要找到程桉。这个消息是两边公司同时发布。那也就意味着，程桉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宁果微拨通了手机。“嘟嘟。。。”无人应答。再次拨叫。程桉依然没有接听。宁果微只能发微信留言。“程桉，我正在巴黎机场回程。我想尽快跟你见面。”要跟程桉说什么，宁果微还没有想好，但是，无论如何，她想马上见到程桉。没有回复。程桉的心情可以想象。宁果微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才发现童鸣飞在身边默默地关照着自己，咖啡是她端来的，旁边还放着两块小点心。面前的童鸣飞让宁果微的思绪又转回到程桉身上。想起就在几天前，程桉还在兴致勃勃地跟童鸣飞聊天。那天程桉的心情非常好。她谈兴很高，脸上泛着柔和的光彩。那个模样是宁果微很喜欢的，集智慧与美丽于一体。当时宁果微就想，程桉是真的不合适普里默，她的选择是对的。摆脱普里默，程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得到极大提振。程桉对童鸣飞的认可，也让宁果微感觉舒服。以程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一点猜不出童鸣飞跟宁果微的关系。她对童鸣飞全然的欣赏和接纳态度，实际是对宁果微释放友善。“鸣飞，等你有空给程桉画一幅新画。她说过，我们都非常需要用你的画疗愈。”宁果微握了童鸣飞的手，事实上，这场并购，宁果微心理上都受到了伤害。要说宁果微对童鸣飞妈妈没有太多同情的话，但是对程桉的事情却有强烈的感同身受，物伤其类吧。童鸣飞在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后，颇为感叹。她记得程桉说的话，现在更加能够体会其中的深意。童鸣飞安慰道，“事情也有另一面，程桉回来，你们又可以合作了。”宁果微苦笑，“程桉怎么可能回来？”童鸣飞答不上来，她对公司的事情其实不太理解。“微微，我回家看一下我妈妈，很快就回来。”童鸣飞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宁果微真的很重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宁果微。宁果微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犹豫。“微微，我知道你有想法，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要怎么样做？她是我妈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激烈的事情。我不会改变对你的爱，但是我也不想伤害妈妈。”“鸣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不肯同情你的妈妈。”童鸣飞摇头，“你不是无情，你对程桉都充满同情。我刚才想通了，你觉得程桉是被命运捉弄的，而我妈妈是自找的，对吗？”宁果微说，“有些事情，在中国传统里，是很难挑战的，比如粘稠的化不开的亲情。稍有不敬就会被认为大逆不道。我有自己的三观，但是不能强迫你。”“我不会认为你大逆不道，你告诉我，你怎么看我妈妈的事情。”“好，我不加感情地分析一下，你如果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有说。你妈妈在知道你的性向后这么久，才自杀，还自杀未遂，为什么？如此深思熟虑，怎么可能吃下的安眠药量不够？用自己的生命去要挟儿女放弃自己的爱情生活已经很过分，更不要说，还有可能是做戏。这就是我不同情的原因。”童鸣飞听完，没有接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吃惊。宁果微注意到了童鸣飞的反应，“你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你想让我帮你说出来。一个人的成熟就在于，遇到事情不会把责任推给别人，而是有勇气自己承担。你跟家人采取迂回策略，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勇气承担所有的后果，你的犹豫就是你妈妈要挟的基础。一般没有人要挟铁了心的人。人都喜欢玩谁先眨眼的比拼。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意思，你没有决心，就一定会先眨眼。”童鸣飞陷入深思。宁果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桉回复了一条信息，“回来约。”宁果微舒了一口气，还好，程桉答应了。紧接着，程桉又发了一条信息，“天若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