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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被扔进车厢里,肩膀被摔得生疼,还磕到了头。
但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的恐惧。
她从懂事起就生活在凌府后宅这样优雅安全的环境中,从未经历这样可怕的时刻。
车子动起来,走了一段,能听见嘈杂声,显然正从热闹的夜市穿过。
林嘉想叫叫不出来,嘴被堵住。她人在黑布袋里什么都看不到,更加剧了内心的恐惧。
手被绑在背后,麻绳磨得皮肤疼。
无法呼救,林嘉听着车外夜市嘈杂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冷静。
她手腕柔软,手指灵巧,努力翻手用指尖去摸索绳结,摸索了一路,隐隐觉得,似是个活结?
只是摸不到绳头。
正焦急,车停了。
男人把她从车厢里扛出来,扛进一间房子,弯腰扔在了地上。男人自以为已经很轻了,还是差点摔晕了她。
好在男人身上还有别的任务,他关上门,从外面栓住,便离开了。
林嘉什么都看不见,但听着好像也没了声音。她努力地翻着手腕,用指尖去够。许久,终于捏到了似是绳头。
只她这个角度,根本无法发力,麻绳又粗糙,系得紧了,根本拉不动。林嘉费了好大的力,终于才把绳结拉开了。
手一得到自由,立刻挣脱了黑布袋,又取出了口中的麻布。舌头都麻木了。
房间昏黑,门窗紧闭。
隐隐看出来是一件柴房,房间一角立着两捆柴。乱七八糟还有一些杂物,柳条筐、破木箱等等。
林嘉试过了门和窗,都纹丝不动,没办法打开。
冷静,冷静,林嘉对自己说。
既出不去,待会必定来人。林嘉摸着墙在屋中巡走,看看有什么东西能作为自卫的武器。
地上有一只摔裂的粗瓷碗,碎片差点扎了她的脚。林嘉把瓷碗碎片用脚轻轻推开些,过去柴堆处,从一捆柴里抽出了几根粗树枝。
在手中握住,感受分量和粗细,最后选中了一根趁手的。
她抱着这根粗树棍,又摸着墙回到了门边。人若要进来,最好的就是从门后突袭他。
她在门口的墙角那里坐下。
到现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张安如何?婆母如何、家里如何?
可有人报官?
当时好像小宁儿不在院里?她去哪了?她那么机灵,有没有可能逃出去?
她若逃了,会不会去报官?
或者,去求救?
林嘉闭上眼睛,等着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刀疤三本来预计在这人之后收拢了细软财物就赶过来的,但中间在张家吃了顿饭,来得晚了些。
他自己的房子就在这个院子附近。但他狡兔三窟,“交货”的地点不在自家的院子里,而是选择了此处。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以防万一有事,对方不知道自己老巢,自己却熟悉周围,也有地方躲藏逃命。
他的人又分了两路,拉着人的那辆车直接去了相熟的人牙子那里,把那几个人寄卖。至于财物当然都运到自家院子里,先送进房中锁好。
“等全完事,一起分账。”他道,“李大虫,跟我去那边看看。”
余人便留下喝酒,唯唤作李大虫的跟着刀疤三往关押林嘉的院子去。
刀疤三走得很快,李大虫直唤他:“慢些,慢些,着急干什么?他们没那么快来。”
刀疤三却道:“快点,我蠢了,不该叫赵老七立刻就去通知那边的。快点,抢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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