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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安表情严肃:“你最近看报纸了吗?”“没有啊。这会儿水族和流窜犯好像是一伙儿,我们正在忙着审案子。”他最近待在警局里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换过衣服了。闻一闻身上的味道都要臭了,哪有时间关注新闻报道。宋亦晴将旁边的报纸递到他眼前。张政被醒目的标题刺痛了眼睛,夸大的描写,把方怀安奉为了神人。他看了看日期,都是最近三天的报道。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浙城,他一定把这份报纸保留下来用来嘲笑他。可这件事情发生在他这里,他根本笑不出来。大意了!他知道方怀安的身份,明白这些报道会给他带来困扰。那些新仇旧恨,说不定会一股脑的报复上。没了刚才的调侃,张政一本正经的向他道歉。“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误。”人家明明在他的地盘帮助了他,自己却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是他工作上的失责,也是他作为朋友的失信。看到他自责的模样,方怀安于心不忍。“不是你的错。我们本来也没想麻烦你,可是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所以想请你出面,跟媒体交涉,下架这些报道。”“我知道怎么做,你不用担心。”他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带上警帽,正了正位置,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警局,向上级打报告说明了情况。一个小时后,警方突然召开秘密记者会。要求浙城所有的报纸媒体下架关于方怀安的一切报道,并回收市面上尚未流通的相关报纸。这件事史无前例,从记者会出来的各位记者依旧讨论着方怀安的事情。他们猜测,此人背后一定有更大的背景,不然的话怎么会由警方出面,禁止报道。不过谁也不敢再去深究,大家都担心自己的饭碗。仿佛一夜之间,曾经轰动全城的匪徒案销声匿迹。新闻报道回归正常,那件事仿佛不曾发生一样。宋亦晴在房间里看着报纸,她已经窝在这里两天了。“风头过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找我们麻烦了。”“但愿吧。”方怀安这两天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宋亦晴伸了个懒腰:“好几天没去公司,我今天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他摇了摇头:“我再等一天。”等大家都忘了这件事,他再出门。宋亦晴把居家的睡衣换下来,穿了一件职业套装,外面套了一款长羽绒服,气质干练又温柔。她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云散雨歇。她步行到酒店,外面虽然冷,但空气新鲜。能自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原来是这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宋亦晴脚步轻快,在距离布行五百米处,她突然觉得周围似乎有人在跟着她。但她回头,却没有看到人影。她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再回头,还是没有人。难道是她感觉错了?宋亦晴皱起眉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刚进罗氏布行的大门,张秘书就等在了那里。“宋董事,你终于来了!”她欲哭无泪的看着她,若不是人太多,她真想抱着她放声大哭。宋亦晴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样子,甚是不解。才短短几天没见,怎么变成了这样。“谁打你了?”“不是别人打的,是我自己摔的。”“摔的怎么能摔成这副样子?”张秘书抽了抽鼻涕,一只眼睛独眼青,另一半边脸肿的高高的,她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她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这件事还要从你和方先生离开公司那天说起。”“我看你们两个被记者围堵,情急之下想了一个馊主意,喊了一句方先生从正门走了。”“喊完之后,我站在路中央,忘了躲起来。人太多,把我挤倒了,就摔成了这个样子。”宋亦晴想笑又不敢笑,怪不得她那天听到声音感觉很熟悉。原来是张秘书替他们解了围!她这多少也算是工伤:“最近几天辛苦你,好好回家养伤吧。公司有我在。”“不,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上班工作。”她只是跟她抱怨抱怨,并不想休息。说着,她抽了一下鼻子,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她桌子上。“宋董事,这是这两天你没来需要处理的文件,请你过目。”“嗯。”宋亦晴随手翻开,看了一遍,虽然记者常常围在公司周围,但也不知不觉提高了公司的知名度。最近两天有不少企业来和他们洽谈合作,还有几笔大订单有意向促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最小的补偿了。宋亦晴很满意这个结果,她将文件批好,让张秘书分发给各个部门。“等下和我一起去看一下阮家的订单进度。”这几天公司马不停蹄的赶工,阮家的订单已经完成了一半。不亲自盯着,她不放心。张秘书带她去了生产车间,一件件成品衣服精装完成。宋亦晴抽查了几个,走线工整,没有线头,质量超乎它的标准。周围的员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最近几天他们都快将缝纫机踩冒烟了。恨不能一天加十二个小时的班。虽然工作辛苦,但宋亦晴提高了他们的工资,几乎翻了一倍。在同行中也是翘楚。现在的罗氏布行,一岗难求。宋亦晴很满意,带她重新回了办公室。她随口问道:“最近公司的安保怎么样?”“公司安保的事情一直由陈东负责,公司及店铺没有再出现被盗窃的情况。”不是她要替陈东美言,而是陈东确实很优秀,在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及时查漏补缺。“嗯。让陈东多注意一下公司周围,看看有没有人继续守着。”宋亦晴总觉得她来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错觉。对方也许不是记者,而是别的什么人。她站在楼上,透过楼上往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宋亦晴稍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她太过敏感,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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