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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间,徐苍勐地喝道:“闭嘴!”
局方监察员一愣,误以为是自己在临近着陆时提问题打扰到了徐苍,态度还算是比较好:“徐苍,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动了,落地后说,落地后说。”
然而,徐苍的眉头已经皱紧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逐渐占据徐苍的左手。
“怎么感觉不太对?”
以前,徐苍对于驾驶盘或者整架飞机的感觉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他想怎么操纵飞机就怎么操纵飞机,不会有丝毫阻滞的。
可现在,他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在飞机的掌控上有一丝不和谐了。
这个感觉很轻微,但是却真实存在,这让徐苍有些不太舒服。
“难道是因为那手伤?”徐苍也不确定仅仅是自己状态不好,还是因为左手的伤势的原因。
不过,前面西南医学中心也坚定自己手伤并无大碍,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但是,这种轻微却不适的感觉一旦出现,那就犹如芒刺在背,让徐苍很是不舒服。
史颀就坐在右边,他的感受最为直接。他隐约察觉到飞机的修正动作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虽然飞机依旧动态地维持在航道上,但是那种流畅感好像澹化了很多。
史颀略微偏过头,望向似有些许异常的徐苍的侧脸,跟对飞机的感觉一样,徐苍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徐苍,没事吧?”史颀轻轻地问了一声,右手下意识地放上了驾驶盘。
“不要动!”徐苍只是澹澹地说了这三个字,可史颀听入耳中,却好像有一丝警告的意味,几乎是本能的,史颀将右手又是放下来了。
徐苍眉毛挑了挑,并没有再说什么了,右手把控的推力手柄自此并不是保持两边推力相等,而是开始出现轻微的推力不一致。
这个推力不一致并非发动机所致,而是徐苍人为所造成的。而且这种不一致并非恒定不变的,可是前一刻还是一号发动机大于二号发动机,下一刻,这个强弱关系就翻转过来了。
史颀首先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嘴唇抿了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与此同时,因为波音驾驶舱的操纵系统是相连的,即一边的操纵也会反应在另一边。他能感觉到,徐苍不仅仅在对推力手柄进行超出常规的操纵,甚至连方向舵也在进行操纵。
实际上,在空中的时候,至少是正常情况下是很少需要用到方向舵的,除非是在比如像单发的时候,那种是明显存在飞机侧滑的情况,需要使用到方向舵进行修正。
一般情况下,飞机是不会存在侧滑的,自然也就不需要方向舵进行修正了。
甚至说,在大部分情况下,额外使用方向舵反而会增加飞机侧滑。
满舵加反向压盘,以此维持飞机轨迹不变,同时人为增加侧滑来增加飞机阻力就是这个操作的典型体现。
不过,方向舵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那就是在某些情况下作为副翼的替代品而存在。但是,现在飞机副翼是可以正常运行的,用方向舵替代副翼,好像也说不过去。
说实在的,也就是左边的是徐苍。要是换做别的飞行员,就算是一个机长,史颀早就开始发出质疑了。可旁边坐的是徐苍,史颀首先不是质疑,而是考虑是不是自己哪里想漏了,抑或是自己的眼界思维跟不上徐苍的节奏,理解不了徐苍的做法。
可是他思前想后,好像也没听说过这么操纵飞机的吧。难道说,徐苍不仅仅开发出来了新的非精密进近的下降方法,连带着对飞机基本操纵的理念也有颠覆性的见解?
结果,史颀没有说话,局方监察员忍不住了:“徐苍,你这什么手法?推力手柄这么控制的吗,谁教你的?”
人为创造差动油门,人为造成侧滑,哪有这么飞飞机的?
局方监察员之前没跟徐苍一起飞过,不过倒是听说过徐苍的名声的。因此,在发现徐苍的操纵动作后,也是跟史颀一样没有立刻出声,毕竟徐苍名声在外,或许在操纵方面有些个人特点呢?
但是,随着高度的降低,距离地面只有三百英尺了,徐苍还是这么干,局方监察员就有些忍不住了。
飞行操纵有个人特点实属正常,但也不能这样啊,这完全没道理啊。
可是,局方监察员在出声之后,徐苍理都不理的,这让局方监察员有些恼意。
什么意思?无视我?
下一刻,徐苍反问起来:“我航道偏离超过一个点了?下降率小于五百大于一千了?触发任何警告了?如果有,那就请直接提出来,如果没有,那就请你保持安静,你影响到我的操纵了。”
“你。。。。。。”局方监察员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徐苍说的也是实话。你不要管我怎么操纵,飞机现在就稳定在正确的轨迹上,各项飞行数据也都是正常。
只不过,在徐苍的控制下,飞机虽说的确是相对稳定的,但是细小的波动基本就没有停止过。但是,局方监察员以为这是乱流所致,也就没有细想。
飞机在进入五十英尺高度后,徐苍开始往后打了些配平,在二十英尺左右,一把油门轰上去,接着直接收光,飞机以一个相对扎实地落地接触到了跑道。
飞机甫一落地,徐苍拉起减速板,抬起右手:“交操纵。”
史颀完全没有做好接操纵的准备,通常都是右座交操纵给左座,哪有左座交操纵给右座的?
不过,这也不是硬性规定,只是相对少见一些。因为很多737只有左边有手轮,右边是没有的。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左座可以进行大幅度的转弯,因而在地面滑行时,只能由左边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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