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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喉咙有些干燥,屋内的气氛变得逐渐诡异起来。
这里没有了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不,冯远突然意识到这里也不只有自己的心跳,他还听到了另一声心跳。
是老板娘?冯远抬起脸,香风顿时扑面而来,他意识到眼前这人便是那老板娘,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可冯远却分明在自己的脑海里把这张脸补了完全。
老板娘的脸并不圆滑,颧骨高凸,轮廓比起女性来说颇为硬朗,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冯远咽了咽口水,老板娘的心跳声逐渐远去,她说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
的确是老板娘的声音。冯远捏紧拳头。
“这里的人在干什么?”他问。
老板娘忽然发出笑声,笑声一连串响起,左边,右边,四面的笑声围成了一道笑声组成的墙壁,把冯远笼罩子其中。老板娘的笑声高亢响亮,又颇有些娇媚。片刻之后,她才漫不经心地回答。
“舞厅里还能做什么?跳舞?喝酒?要不,还能有什么?”老板娘的语气在空旷的巨大楼宇之中来回飘荡,冯远觉得自己四面都响起了一样的声音。
冯远还想问什么,灯亮了。
他眯了眯眼,眼前的景色让他有些惊讶。
因为这时候,一切伪装的幕布似乎都已经被扯了下来。冯远眯起眼,眼前的女性,老板娘高高翘
起腿,脸上的神色更是变了。变得不同寻常。
看起来总算已经有人按捺不住。
“各位,舞会正式开始了。”老板娘已经换了语气,她脸上威严神色扫过舞台之下的众人,没有人敢随便出声。
舞会开始了。冯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身体绵软无力,眼睁睁看着老板娘吩咐下去,手里从她开始,传出一张纸条。
纸条叠合在一起,冯远看不见里面写了什么,但大约不是很多字的内容。这些叠合的字条显然早就已经准备妥当,这时候才一张一张发下去,让他有一种抽签的错觉。
片刻之后,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到了一张纸条。
冯远预感有些不对劲,他咽了咽口水。掐准时机,老板娘猛地击掌,尖利的掌声鸣叫,空气里的气氛突然凝固。
“这是新的计划。”老板娘的语气从容不迫,这句话听上去并不是商量,或是建议。只是命令,老板娘的命令散发下去,究竟意味着什么,冯远不明白。
灯光缓缓亮了起来。
拿着纸条,十几人纷纷打开叠合的纸张。冯远自然是看不到这些纸条上写了些什么,但古怪的氛围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意思?”
“鲨鱼不是没了吗?我的业务怎么还少了?”
“老板娘,你们窠臼未免欺人太甚!”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冯远突然间意识到,老板娘究竟是什么地方的老板娘。他瞪大了眼,看向老板娘。老板娘的视线也与他相对,两人的目光交叠,老板娘会心笑了,仿佛在肯定他的猜测。
“大伙儿稍安勿躁。”老板娘又拍了拍手掌,颈子高高耸起,双手也高高举起来,掌声脆亮。
“窠臼的目的是重新恢复秩序,多年以前,圣塔的一战,窠臼的名头不如从前,这之后,不知道多少朋友想要分这块蛋糕。我们理解,一直以来,也都没说什么。”
老板娘的话引来一番嗤笑声。
“谁都知道,你们自己当时高调引来了条子,现在又想回到那时候去?做梦!”忽然间,一个男人站起身来,一张脸脂粉修饰,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油头粉面?”老板娘笑了笑,看到站起来的男人,说道:“你有什么意见?”
“油头粉面”没有说话,他胸有成竹。
“老太婆,如今市场早就变了。现在的东南亚跟你们十几年前早就不是一回事了有钱一起赚,哪有那么多规矩?大伙儿想想看,我们凭什么要听一个名存实亡的小组织?”
然而“油头粉面”的话并没有什么响应,他也像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继续说道:
“就拿我们粉孔雀来说。”“油头粉面”把自己的账面突然抖了出来,看起来他早就有准备。
粉孔雀名声虽然不大,在东南亚的地下市场远不如窠臼的影响力,但是发展迅速的确是有目共睹。
“我们的市场,是这些。”“油头粉面”指出市场份额,粉孔雀的市场倒很干脆,他们只做同性的白货。“窠臼一份力没出,却要分走我们的四成。”
“油头粉面”摆出的证据十足,也亏得窠臼的影响力远不如从前,他这样一呼喝,响应他的欢呼也跟着一起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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