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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瞪了他一眼:“以后再跟你算账!”又朝崔侯道,“崔侯别来无恙,英武依旧,诶,两位公子呢?”
崔侯笑道:“殿下以为我等怎会早到两日,就是因为一概辎重都丢在后面了啊,犬子押送着慢慢走,两三日后会到。”
太子道:“这样也对,子晟提前回来,总不好带着如山财货进城。”
崔侯叫苦:“哎哟殿下啊,您以为咱们是去挖金山了啊,西北边寨哪来的如山财货,多是野物皮裘等笨重之物罢了。”
霍不疑轻笑一声,看了眼崔侯。
崔侯无奈道:“呃,好吧,臣是商贾出身殿下是知道的,那些野物皮裘在臣手中,大约很快会变成如山财货的——子晟啊,你急着揭发作甚,那里面有一半是你的啊!”
太子一扫多日愁云,破天荒的朗声大笑。
正在说笑之际,骆济通已换过一身雅致的曲裾,携数名武婢款款上前拜倒:“妾骆氏,拜见太子殿下。一别多年,望陛下与娘娘安康,长乐无极。”
太子数年前就在长秋宫见过骆济通,并常闻其端庄有礼,温柔周到,此时见她也在霍不疑车队中,不禁又惊又喜。他一面看霍不疑神色,一面难得和气的说话:“骆氏你也在啊,快快起来。孤不曾想,你居然与子晟一路同行。”
骆济通优雅的站直身躯,率直的坦承道:“家母身体有恙,父兄唤我回去尽孝,恰好霍将军也要回都城,便厚颜托庇于将军麾下了。”
“这怎能算是厚颜。”太子觉得离自己的预想越来越近了,便微笑道,“你幼时被选为五妹的伴读,和子晟相识有十余年了。同行照料,只是举手之便,子晟自不会推辞的……呃,对了,今日父皇在宣德殿设宴,为子晟与崔侯接风,骆氏,你也一道来罢。”
骆济通欣喜道:“这于妾而言是天大的恩德,不过,妾怎好意思叨扰呢。”
“不算叨扰,以后说不定……”太子看了看身旁默不作声的霍不疑,轻咳一声,“听说这几年你对子晟多有照料,说不定父皇有话要问你。”
“恭敬不如从命。”骆济通落落大方的躬身行礼。
太子表示满意,暗觉这样端庄得体的女子才对嘛。
记得四年前皇帝设家宴,他正打算去永安宫拜见宣太后,越皇后就叫他顺嘴邀请程少商也过来,谁知那无礼的小女子顶上来就是一句‘妾与霍大人已无婚约,以何等身份入席皇室家宴,给哪位皇子挑小妇么’——气的他当时差点没动手!
看看人家骆氏,多么温顺听话,现在和霍不疑的关系还不明朗,可人家怎么就一叫就答应了呢,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
看着眼前众人各自上车上马,梁邱飞正要跟上,却不妨被自家老哥一把拽住。
梁邱起压低声音道:“骆娘子是你叫来的吧,我看你是又想去养马了!”
“哪有!”梁邱飞先抵赖,然后道,“何况就是说了又如何,我们随少主公这么多年,想来亲近的女子何止十个八个,若少主公真不乐意,早想法子将人赶走了,可这几年骆娘子进进出出我们居所,少主公也没说什么啊。”
梁邱起沉声道:“可是崔侯与州牧大人旁敲侧击那么多次,少主公也并未点头。”
“这说明,少主公如今正在两可之间啊。只要再推一把,没准少主公的婚事就成了呢!”梁邱飞克制着激动,“少主公都二十七八了,该成婚生子了!”
“李思也这么说,叫我们多敲敲边鼓,别干站着光看。”梁邱起道。
“对呀!”
“可老张叫我们别多事。”梁邱起补充,“他觉得不像。”
“什么不像。张家原先是烧陶的,张擅那厮无论遇上什么疑难,都只会翻来覆去的说‘嗯,火候不够’!”
“他说,这回不是火候不够,而是根本烧错了炉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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