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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亲事,要是再出什么闪失,朕也不想做什么明君,都给朕死去”
也是在那日,她看到了父皇头上生出来的几根白发,还有那眼里隐忍着的心疼。
她答应了父皇,同那位状元郎许亲。
从乾武殿回来后,她便再也没去找韩靖,一直呆在了觅乐殿,等着那位状元郎的反应。
她知道,她的亲事从来不会这般顺遂。
果然,定亲的消息出来,还未送到状元郎的手上,状元郎在去赴任的路上,便摔断了腿。
即便她是大周唯一的嫡出公主,她有一位皇帝父亲,可天意如此,只能作罢。
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难以承受。
顷刻之间的黑暗包裹着她,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志气,负面的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觉得她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活在当下的时代。
她不能不敬不孝,不去成亲。
但她又成不了亲。
她想过轻生,刀子在划破皮肉的那一瞬,所传来的痛楚,又将她猛地拉回了清醒。
她自来高傲,从不认输,没有谁能欺负得了她,又怎可能这般轻贱了自己。
在与深渊挣扎之极,她唯有死死地抓住了心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找上了韩靖,在父皇为她赐婚的前一夜,她去了韩靖的屋内。
那是她第二次当着他得面,褪光了衣裳。
他钻进了他的被窝,以自己的清誉,彻底地将他拉下了水,陪着她在那摊死水里扑腾了五年。
那晚,她抱着中了迷|药的韩靖,主动去亲了他,但没能成功。
平日里她再跋扈,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有过同房的经历,这般钻进了男子的被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行房。
一阵毫无章法地亲近之后,她才知道去解他的腰带,她来之前饮了不少得酒,不只是脑子晕,手也打滑,几番拉扯,不仅解不开,还将他勒住了。
连腰带都不想成全她。
她再也没有忍住,急得哭了出来,哭着同他道了歉,“韩靖,对不起。”
她没办法对他放手,只能以这样卑鄙的方式,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无法去顾及他的将来,她给不了他的将来。
哭过之后,便也罢了,没再去解他的腰带,同他躺在了一起,将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贴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韩靖已经不在身旁,床头上,搁着她昨儿褪下的衣裳,折叠得整整齐齐。
屋内的木几上,已经泡好了一壶茶,冒着腾腾的热气。
小小的一方屋子,没有一件奢华的物品,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馨,她穿好了衣裳,哪里也没去,就坐在木几前,饮着杯子里的茶,安静地等着他回来。
一个时辰后,她才见到人。
他坐在她的对面,不计前嫌,头一回主动同她提了一句,“安阳,我会对你负责。”
她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负责,更何况,他又没将她如何,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污的不过是名声罢了。
是以,她笑得极为轻浮,问他道,“韩大人,是想通了,要做本宫的面首了?”
她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眸子内一片安静,并没有说话。
她心口如刀割一般,疼得如麻,面上却没有半点异常,装出了一副完全不在乎得模样,穷追不舍地道,“韩大人不反对,本宫就当是韩大人默认了?”
他没有拒绝。
在她正高兴自己的胜利之时,他突然轻声问了一句,“安阳,你喜欢我?”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他又问她,“喜欢我什么。”
她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才弯唇一笑,道,“喜欢韩大人爱我啊。”
她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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