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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高睦再次问道:“公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sp;&esp;“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对你好。高睦,只要你愿意,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对你很好的。还有我母妃,我也会让她对你好的!你就拿我这里当家,别想越国公府了,好不好?”
&esp;&esp;舞阳公主从小在父母的无私关爱中长大,觉得对一个人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她是真的愿意给高睦一个家,要不是她的父皇是皇帝,她无法替父皇许下承诺,她会让她所有的家人都成为高睦的家人。反正高睦是她的驸马,在大家眼里,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esp;&esp;“公主已经对我很好了。”
&esp;&esp;高睦觉得,从进入舞阳公主府的第一天起,舞阳公主就对她照顾有加。
&esp;&esp;舞阳公主,会关心她的饮食喜好,会带她熟悉公主府,会为她打抱不平,甚至想帮她出头……还有今天,舞阳公主不惜翻窗,也要进来关心她。她甚至愿意做她的家人,愿意给她一个家……高睦真心认为,舞阳公主已经对她很好很好了。
&esp;&esp;“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舞阳公主不觉得自己有对高睦特别好,至少尚未达到家人的程度。不过,从高睦冒着抗旨的风险带她出京开始,她就已经将高睦放在心上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脱口而出地将高睦纳为家人。
&esp;&esp;在表明自己的决心后,舞阳公主又一锤定音地说道:“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们就说定了。你比我年长,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了,我家就是你家,可好?”
&esp;&esp;从舞阳公主跳窗而入的那刻起,舞阳公主就踏碎了高睦的心防。高睦潜意识里不愿用谦恭的自称疏远舞阳公主,所以,从不在礼节上给人留把柄的高睦,今夜,竟然在舞阳公主面前用了“我”字。
&esp;&esp;难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做她的家人,也能做她的家人,又怎会不好呢?
&esp;&esp;但是高睦说不出口。
&esp;&esp;三年前,远在修山书院的高睦,在家信中诉说了对王夫人的想念,换来了王夫人毫不留情的批评。从那天开始,高睦就不敢直白地表露情感了。她踌躇良久,也说不出那个“好”字,只能应道:“多谢公主。”
&esp;&esp;话一出口,高睦又想到,干巴巴的道谢,像在婉拒。她又连忙补道:“高睦此生,愿倾尽所有,善待公主。”
&esp;&esp;一天之前,高睦在皇帝面前,也曾说过这句话。那时,这不过是一句应付皇帝的托辞,如今,却是字字句句都出于真心。
&esp;&esp;在感情的领域里,高睦已经一无所有,就冲着舞阳公主的“家人”二字,她此生此世,愿意掏心掏肺地好好对待舞阳公主。
&esp;&esp;“你愿意就好。我的姐姐们,都比我大十岁有余,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年岁相仿的姐姐。”舞阳公主听出了高睦的认真,靠着高睦的肩膀,惬意地笑了。
&esp;&esp;舞阳公主的笑声缝合了高睦支离破碎的心房,她无需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寻求自我保护,也完全舍不得舞阳公主再陪她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esp;&esp;高睦打算喊舞阳公主起身,却听舞阳公主叹道:“高睦,你对我,才是已经很好了。我都听母妃说了,前天你带我出京时,把抗旨的罪名揽到了自己头上,城门卫才放我出京。”
&esp;&esp;高睦渴望家人,却不愿舞阳公主对她的亲善建立在误解之上。她解释道:“我是公主的驸马,又与公主新婚,皇上宠爱公主,不会让公主守寡。我带公主出京,其实没冒多少风险。”
&esp;&esp;“那也是冒险呀。”舞阳公主摇头道,“文昺是父皇最喜爱的孙子,又与我一起长大,连他都不敢带我出京玩。还有,母妃都说,我应该老实呆在公主府里,不许再出门玩,只有你,还肯陪我贪玩。”
&esp;&esp;“昨日在宫中用晚膳时,公主瞧着不太开心,就是因为贤妃娘娘要公主闭门不出吗?”
&esp;&esp;“你看出来了呀。”舞阳公主有些惊讶。昨日刘贤妃不仅告诉舞阳公主需要深居简出,还告诉她,如果她继续违背妇道行事,父皇舍不得罚她,却会重罚她与高睦。舞阳公主怕父皇迁怒母妃与高睦,饭桌上,也不敢对皇帝耍性子,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掩饰了情绪。
&esp;&esp;“嗯。”高睦点了点头。
&esp;&esp;“咕——”
&esp;&esp;舞阳公主无心隐瞒高睦,打算细说刘贤妃的告诫,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也不尴尬,捂着肚子说道:“我没吃晚饭,饿了。我先出去让人拿些点心过来,再来陪你说话吧。”
&esp;&esp;公主为了陪我,连晚饭都没吃吗?高睦心中,感动蔓延。她提议道:“我陪公主去用晚膳吧。”
&esp;&esp;“你不呆在书房了吗?”舞阳公主还记得,高睦说她今晚都想在书房静心。
&esp;&esp;舞阳公主已经帮高睦撑住了崩塌的世界,高睦还在书房自怜自伤干什么?她扶着舞阳公主的胳膊,带着她一起站了起来,还拔掉了书房的门栓,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esp;&esp;房门打开后,走廊上的灯光洒在了两人身上。舞阳公主在温暖的光芒中笑道:“你没事了就好,那我们去吃饭吧。”
&esp;&esp;“好。”高睦的笑容沾染了烛火的温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esp;&esp;“嘶——”舞阳公主轻快地跨过了门槛,却在左脚落地的瞬间,发出了一声痛呼。
&esp;&esp;高睦落后舞阳公主一步,注意到了她脚下的异常,关心道:“公主的左脚怎么了?”
&esp;&esp;“不小心崴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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