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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些东西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觉得各位应该看一看。”说完,史颀拿出来一个USB的读卡器:“这里面有徐苍最近在玉。。。。。。”
为了真正了解徐苍,史颀昨天拜托自己在局方的好友将徐苍的所有资料给翻出来了,其中还有很多未公开的内容,然后他就看到了徐苍在玉龙机场的落地视频。
在那一分多钟的视频里,他相信只要是飞行人员看过了,那就无不会被徐苍超绝到极致的技术所折服。
以螺旋改出接超低速的抖杆着陆,这已经不是飞行操纵了,而是纯粹的艺术享受,是他们连想像都不敢触及的领域。
他认为只要这些要去总局联名抗议的功勋飞行员们看到这段视频就应该扭转了对徐苍的偏见。越是有技术的人看那视频越是能感受到徐苍的能力。
然而,他仅仅说了一个玉字,龙字都没有出口。人群中一个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者陡然睁开半耷拉着的眼皮,眼中光芒爆射,一步向前,直接夺过了史颀手中的读卡器,然后冷喝道:“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在读卡器被夺了后,又有几个老教员颇为不耐烦地驱赶史颀:“小伙子,这边不是你该来的场合,出去吧。”
史颀虽然也快五十了,可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小伙子,是差着辈分的。
可是,史颀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望着夺了自己读卡器的老教员以及出言驱赶自己的数人:“你们。。。。。。你们其实都知道?”
从刚才史颀进来时,这些人虽然对史颀有诸多否定,可是没人可以驱赶。可是,一等到史颀提及玉龙机场,不但直接抢夺读卡器,甚至开始直白地让史颀离开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夺了读卡器的老教员怒目圆睁,狠狠喝道:“滚吧!”
史颀悲从心来:“原来你们真的都知道!”
随即,他的牙关都快要咬碎了,刚欲说话,身后突然被一人给扯住,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史灵灵。
“走吧!”史灵灵半低着头,拉着史颀就想往外走。
可是,史颀直接扯开史灵灵的抓扯,在临出了小会议室的时候,狠狠地朝里面吐了一口痰,大吼起来:“一群匹夫!”
等到史颀被史灵灵拉着出了机队办公室,史颀当即完全甩开了史灵灵的抓扯。他愤然道:“这些人是你弄来的?”
“不是!”史灵灵摇摇头:“据我所知,消息是从你们公司扩散出去的,我也没想要发展成这样。”
这句话的确是实话,现在事情闹得有点儿大,一群功勋飞行员要联名去总局抗议,搞得总局那边也是头疼无比,而且最关键的是折了总局的面子。
史灵灵本身就是总局的人,造成如此境况自然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不过,既然都发生了,那顺势让徐苍认清现实也是不错的。
“那群人自己获得了荣誉地位,就开始排斥他人,徐苍能获得功勋飞行员,我相信局方绝对不会有任何私心的,玉龙机场的那次落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若非史颀刻意联系了自己在总局的朋友,徐苍在玉龙机场那惊世一落甚至掀不起一丝水花,这就相当奇怪了。
讲道理来说,民航圈子很小,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早就传遍了。出了这么大事情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有这种封锁能力的只有总局那边。可是,总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史灵灵的嘴唇抿了一下,显然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父亲真相,最终她还是说道:“前段时间玉龙地震你还记得吗?”
“玉龙地震?”史颀眉头一皱,本能地察觉到一丝联系:“你什么意思?”
“当时地震把玉龙水坝震裂了,又缺乏大型修复设备,玉龙地区外撤的公路也塌毁了。”史灵灵的眼神略有些躲闪:“最后是徐苍将设备运到了玉龙。光是9811等特情的处置,局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功勋飞行员的荣誉颁发给一个二十五岁的副驾驶的。他的奖章是。。。。。。拯救玉龙百万百姓的生命换来的。”
史颀的童孔剧烈地震动着,他万万没想到徐苍这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年轻人竟然完成了如此壮举。深吸一口气,史颀强压内心的怒火:“那你还这么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没错,我是不让他飞了,但是我就对不起他了?从地区管理局到总局,我们都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还有我甚至允诺他一个组建航司的名额,这两个条件哪个不是史无前例的?”史灵灵显得情绪也是激动起来了:“说到底,我们从来不否认徐苍的能力和功绩,所以我们才给他这么多补偿,飞行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既然你认同他,那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愿,而不是替他做出选择。”
史灵灵咬牙道:“现在玉龙机场的事情因为一些原因还不能公开,但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公开。等到公开的时候,徐苍的存在得会产生多大的榜样作用,如果那个时候,他还在飞,多少飞行员会跟随他的行事方式?我很早就说过,飞行员是人,不是神仙,人力终究有穷尽的时刻,不能让故障特情全指望飞行员来处理,这是一个极端错误的观念。未来的民航应该是从机务,到行政管理,再到一线飞行员都各司其职。他们不用做得多出色,只要像流水线上的工人按照章程完成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史颀捂着自己的额头,话题兜兜转转又变到了两人对于未来民航发展态势的理念分歧上了。对于这个问题,史颀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
他略显无力地说了一句:“灵灵,你觉得这次徐苍去汉京,还能保住他的功勋飞行员的称号吗?”
史灵灵叹了一口气:“爸,你应该知道的,政治就是。。。。。。妥协。”
。。。。。。
此刻,在千里之遥的汉京民航总局办公大楼的一间屋子里正在爆发极为激烈的争吵。
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汇聚了总局政策法规司司长连致礼,航安司司长李林,航空器审定司盛高良以及总飞行师邸清泉,而争吵的源头则是陈向东指着连致礼的鼻子在骂。
连致礼一开始是单方面挨骂的,可是骂得时间长了,他或许是觉得烦了,朝着陈向东喝了一声:“我说老陈,你跟我吼有什么用?民航机关报是宣教中心做内容管理,报社出版社做刊发,我们政策法规司就是一个协同部门,你要找人麻烦也该是首先找宣教中心的主任,然后就是报社出版社的总编,你指着我政策法规司干什么?”
“机关报你们参与确实不多,可你们司是做最后的校验的,要是你能把那篇文章给拦下来了,哪有这么多事?”
政策法规司确实不太参与机关报的编写和刊发,但是因为机关报作为官方刊物,在发行之前必须要送到政策法规司进行最后校验,以防其中关于局方政策的理解解读有误。
因而,政策法规司是拥有对机关报的一票否决权的。
“老陈,你这。。。。。。。”连致礼一时语塞,陈向东说的确实有道理,可他又不是铁人,政策法规司自家的工作就已经堆积如山了,关于机关报的校验审核,连致礼肯定不能事无巨细期期都看,有时候就得交给手下来办,而最近一期偏偏就是没有经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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