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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青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谢忱风的大八卦,也没说他怎么看,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回大堂。
杜兰举刀指着这些离谱的玩意儿,愤怒大吼:“放肆,你是哪来脏东西,敢在这里撒野!”
刘岳书的小厮不服的呛声回去:“你才是大胆,敢动我们少爷!”
杜兰冷笑:“你们是哪门子的少爷?”
小厮的头扬得老高,神气得尾巴都恨不得翘上天去:“我们是刘府的!”
杜兰“呸”了一声,看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就来气,他手指着角落的亲卫:“你,去把城主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敢对太子殿下动手,你们临州城是不是想造反!”
轰!!!
杜兰的声音落地,有什么在人们的脑中炸开。
什、什么?
太子?
什么太子?
宋淮青站在半截楼梯上,沉默的看着堂中的众生相,耳边谢忱风还在绘声绘色的给他讲那传遍了临州城的精彩故事,不知怎么,他的心中就划过一些异样的情绪,酸酸涨涨的。
他问:“宋淮安呢?”
谢忱风有些不屑:“在屋里跟幕僚捣鼓那些没用的。”
他们从没将二皇子视作对手过,与其说二皇子危险,不如说宫中那病弱势微的三皇子,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危险人物。
宋淮青转身,朝楼上走去:“把春风楼的廖春芳给我找来。”
谢忱风微微躬身,看看楼下,又问:“那这刘家人?”
宋淮青停了一下,轻描淡写的留下了一个字:“罚。”
目无王法,仗势欺人,该罚。
当临州城的城主翟浩平抹着一脑门的虚汗赶来客栈的时候,刘家的家主正跪在地上,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翟浩平走过去,笑着凑近了杜兰,他见过杜兰一面,这位将军曾率领自己的军队行军经过临州城,他还记得这位黑面将军的模样。
“杜将军,这都是误会……”
翟浩平还没说完,暴脾气的杜兰就朝他瞪眼:“误会个屁,你们临州城的人可真能耐,有几个钱就敢当街把人给带走,干什么?你平时收了这家人多少钱,这么护着这家人?”
翟浩平快被杜兰的大嗓门给吼得晕过去了,心中一边搜罗着好话,一边在心里把刘家人翻来覆去的骂。
这家人真是晦气,还要给他惹多少麻烦才肯罢休啊!!
杜兰在下面发脾气,谢忱风对他传了宋淮青的意思,又让人找来了廖春芳。
面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像人们口中精明的青楼老鸨,她未施粉黛,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似乎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
廖春芳也挺茫然的,还是半路被随身的小丫头告知了客栈中发生的事情,这才勉强从儿子重病的绝望情绪中抽离。
廖春芳恍惚的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青就是阿青,那个男奴已经跟乔薇薇离开了,找不着了,怎么就重新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临州城,还变成太子了呢?
廖春芳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是真的看见面前那个披着蟒袍,束着黑玉冠,看上去金尊玉贵、高不可攀的男人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抖了一下。
宋淮青也看着这个女人,看着她的时候,脑中还想着那个离奇的故事,见这女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终于开口了。
“你是春风楼的老板?”
“说说乔姑娘和阿青的事。”
廖春芳微微低下了头,捂住了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口。
她自诩是个老板,见过不少大人物,什么风浪都走过来了,可看着这个男人,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对方的命令钻进她的耳中,廖春芳就直直的盯着地板,慢慢开口。
这些事情,她早在心中过了无数遍,每当廖琦发病呕出鲜血,她就忍不住在心中想,怎么就成这样了?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追根溯源,回想乔薇薇来到春风楼之后的一桩桩事情。
所以这些事情了熟于心,就算她心不在焉的,也可以流畅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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