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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斜眼看他:“长这么高,连个瓶盖都拧不开?”
宗杭把受伤的手抬给她看,这几天土里趴水里浸的,包扎的纱布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我手受伤了。”
易飒没好气:“拿来给我。”
她接过酒精瓶,正想用力,忽然瞪向门口:“你又来干什么?”
宗杭回头。
是丁玉蝶。
丁玉蝶也不想来。
毕竟斗气的双方,谁先迈步谁先输。
但这十里八村的,他又找不到人来讨论: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那点小发现小秘密,不向别人抖罗,心里就不舒服。
吃了易飒这么一呛,他反而有底气了:“我不能来?我刚帮了你的忙,过来坐坐都不能了?”
易飒鼻子里哼一声。
一切随哼而逝,之前那点不愉快,算是过去了。
兴奋压倒了一切,丁玉蝶屁颠颠过来,拖了张小板凳在床边坐下,献宝样把手机递给她:“飒飒,我们姜叔,有秘密。”
易飒心里一动,酒精瓶子搁下,接过手机来看。
这照片画面,冲击力未免有点大,易飒下意识皱眉,然后向后滑看:“这什么啊?”
人的长相怪异畸形,四周墙面又抹得跟恐怖片布景似的。
尤其最后一张,照模糊了,人脸上一片煞白,却又有两个极亮的光点,直勾勾看向镜头,怪瘆人的。
宗杭也凑过来,伸着脑袋朝手机屏幕上瞅。
丁玉蝶说:“我猜测吧,要么是姜叔从江里捞起来的什么怪物,要么就是他在做生化实验,看不出来吧,表面上跟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子似的。”
易飒把照片调大。
满墙血字,隐约能看清,大大小小的“它们”,又有“来了”,至于照片上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但这种身体状态,有点类似宗杭说过的那个老k。
正想着,衣服边角忽然被人拽了一下。
边上站的是宗杭,他被掳上船那么久,应该知道点什么。
易飒心里有数了,但不动声色,手机还回去,探丁玉蝶口风:“好奇了?”
丁玉蝶拍拍屁股起来,态度表得很明确:“别,谁还没点小秘密什么的,我就是跟你八卦一下。这关我什么事啊,我才不会把自己搅进去呢,还有你,这种事以后别找我了啊,压力太大了,我不适合跟人斗。”
这话是真的。
丁玉蝶从小就自视甚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心思都在水下,确实不擅长跟人虚与委蛇,典型的自扫门前雪,天生不爱掺和别人的事,只要于己无碍,天翻地覆都无所谓:所以宁愿大动干戈去找沉船,也不愿去管姜孝广到底在筹划什么,顶多八卦一下。
易飒候着丁玉蝶离开,才瞥向宗杭:“你有话说?”
宗杭点头,想开口,蓦地又止住,小跑着去到门边,先探头出去看了一回,然后把门关上。
还真长心眼了,易飒想笑。
她把酒精盖子拧开,顺口吩咐了句:“药包也带过来。”
宗杭把药包拎过来。
易飒拿了根棉签堵在瓶口,瓶身微倾蘸湿了,想递给宗杭,一看周围没大的镜子,他想擦拭伤口还得去洗手间,不由就觉得麻烦:“行了行了,你坐下。”
宗杭赶紧坐到小板凳上。
“脸,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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