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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好烫。
清河心道:王悦这一身细皮还挺皮实,这么烫的水他都泡得下去。
虽如此,清河还是忍着烫,把手巾浸泡在热水里,给他擦背。
王悦也觉得烫,但若不找个加热水的理由,清河就进不了浴房。
我忍。
不过,清河的手指拂过他的脊背,就像一万个神仙在上面修仙做法,王悦觉得灵魂升腾,出了躯壳,舒服极了。
两人各怀鬼胎,浴房里,两人都不说话,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王悦的背脊被热水泡,布巾擦,又热血沸腾,脊背越来越红,就像煮熟的小龙虾。
有种莫名的情绪蠢蠢欲动。
“可以了。”王悦说道。
清河舍不得,背脊确实无处可擦了,“我给世子搓搓肩膀。”
“我说可以了。”王悦的音调深沉,有不怒之威之感。
清河只得停止,“是。”
还是有些不死心,我还没搓(摸)够呢。清河问道:“世子还有何吩咐?”
梳头也行啊。
王悦:“不用了,退下。”
清河悻悻退下,走的时候还顺手了王悦的擦澡布巾……决定了,这就是我的宝贝,将来要带进。
清河来了个偷梁换柱,把一个干燥的布巾扔进浴桶了,顺走了刚才的擦背巾。
清河刚出浴房,王悦就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立马用浴桶里站起来,提起一桶冰凉的井水,往下浇去……
上元节的夜,最后的狂欢。
这一年帝后按照老规矩去了铜骆街凌云楼点燃第一盏花灯,年年岁岁,皆是如此。
龙灯亮起的瞬间,凌云楼飞起无数只孔明灯,缓缓升向夜空,全城的花灯几乎同时亮起来了,有灯的地方就有人,洛阳城就像一个明亮的远古巨兽,在夜间苏醒,生机勃勃。
“洛阳真美。”新大司马、长沙王司马乂也站在凌云楼上,欣赏着洛阳夜景。
他如今大权在握,对待帝后却比以前更加恭敬,帝后出宫点灯,与民同乐,他亲自护送,小年那夜奇迹般以少胜多的一战,让司马乂意识到白痴皇帝正统地位的力量,都说皇帝无用,只是摆设,可这尊摆设是独一无二的。
长沙王离不开白痴皇帝,白痴皇帝也离不开长沙王。
就像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瘸子需要瞎子的眼睛,瞎子需要瘸子的腿。
以前司马乂是没有资格和帝后并肩站在凌云楼上俯瞰全城的,这第一回上来,看到全城的花灯齐齐亮起来,很受震撼。
比起长沙王的兴奋,帝后早就习惯了,熟视无睹,皇帝则毫不掩饰的打了个哈欠,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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