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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切萨雷的表情来看，她猜测自己是撞上了那个正确答案，不过她心虚的语气似乎也把自己的底蕴给暴露无遗了‐‐珍妮把手里的文件丢到桌上，索性自嘲地笑了笑，&ldo;看起来，我也许应该先报名去上几年ba课程，或者是那种总裁班，再回来谈融资合作，不是吗？&rdo;&ldo;懂得管理企业的人一直都不在少数，但拥有核心竞争力的人却从来都是稀缺资源。&rdo;切萨雷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看了看表，&ldo;看来今晚很难在12点前结束了‐‐寿司？&rdo;&ldo;我还是吃我的意面沙拉吧。&rdo;珍妮苦哈哈地说道，她推开文件，走到玻璃窗边上往下看着下班时分的车流，又摸了摸脸颊，&ldo;应该让玛丽给我再带一瓶保湿喷雾‐‐从来没有在空调间里熬过这么久的夜。&rdo;&ldo;我还以为你已经对湿度足够满意了。&rdo;切萨雷有些嘲讽地说道，他意图明显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在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并排放了有好几个加湿器，险些把珍妮的座位包围‐‐其中一个正好冲他喷出一缕白雾，切萨雷无视珍妮的抗议声，伸出手把它关掉，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走到窗前和珍妮站在了一起，眺望着远方的晚霞。&ldo;在想什么？&rdo;&ldo;什么也没在想。&rdo;珍妮说，她在切萨雷的注视里笑了起来，&ldo;干嘛？这不行吗？&rdo;在切萨雷仿佛心知肚明的眼神里，她终于举手投降，放弃了嘴硬，&ldo;好吧，好吧，我确实……&rdo;眯起眼避开了对面大厦反射的阳光，她转过身靠着玻璃幕墙，仔细地观察着切萨雷的表情，&ldo;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要面对的投资决策委员会了‐‐陈述几乎已经定稿，合作方案也已经敲定，如果没有意外，按照我的感觉……我们拿下这笔投资的可能性不会低于80。&rdo;她加重了语气，&ldo;‐‐切萨雷，和数百亿美元的投资，我们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了。&rdo;切萨雷点了点头，仿佛是读到了珍妮心里的想法，他加上了一句，&ldo;完全由我们支配的数百亿美元。&rdo;是的，这正是这笔投资最特别的地方‐‐如果按照现在大梦的估值，以数百亿美元为体量的投资一旦注入，立刻就会呈现主客颠倒的架势，哪怕是迪士尼和珍妮、切萨雷完全抱团，采取abc股制，让c股的投票权少到荒谬，也无法对抗的巨量注资所带来的占股优势，公司的事情到底是由谁来做主还不好说。甚至可以立刻发起股东投票，把珍妮和切萨雷从管理席上踢下去。而这种入股其实与其说是投资，倒不如说是收购了。而这笔投资，最动人的地方则在于，看中的正是珍妮和切萨雷出众的能力，至于大梦诸多优质ip则还在其次，所以在合作方案中，珍妮和切萨雷依然能保留了对公司的掌控权‐‐他们会和签署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成为在大梦股东会中的代理人，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合同将很难被撤销，也就是说，他们有五年的时间全盘掌控公司和会陆续注入的资金，真正地成为数百亿美元的主人。数百亿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一个富翁进入福布斯排行榜了，当然这和自己的身家还有很大的差别，但就掌管的财富来说，这个体量和大梦目前的几十亿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珍妮的目光在切萨雷脸上来回巡梭，想要找到不安、担忧的痕迹，哪怕仅仅是一点暗示‐‐而切萨雷呢，他则没什么表情地回视着珍妮，就像是和她开着一个无言的玩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要找到什么，但就是把真实的情绪藏起，拒绝和她共鸣。&ldo;好吧，也不过就是几百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rdo;她有些赌气地说，走向自己的办公位，但在切萨雷&lso;ok&rso;的应和中，还是忍不住破了功。&ldo;！‐‐别告诉我你就一点也不紧张，该死，就算明知道你是在虚张声势，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rdo;根据切萨雷的说法，在刚接手大梦时，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珍妮知道他现在肯定也不是那么的十拿九稳，真的就做好了拿过数百亿美元进行运营的万全准备，但她确实无法从切萨雷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ldo;难道你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就在成功前夕‐‐但就是少了一股劲，没有那种盼望着它被完成的渴望，反而隐隐有些希望……&rdo;她没说下去，因为珍妮无疑也不希望失去这笔投资，她现在的心态非常的微妙，介于期望与害怕之间，这让她对于眼前的工作有些抗拒，但又不想把它彻底推到一边。&ldo;在完全陌生的领域里，不是那么自信，是吗？&rdo;切萨雷也没有继续再和她开玩笑，他走向办公桌，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ldo;问我有没有这样的情绪？是的，不可能避免，这种负面的思潮，自我怀疑、压力‐‐但既然我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自己可以，那么这一次又为什么不行呢？&rdo;&ldo;这就是你的逻辑？&rdo;珍妮问，她有些好笑，&ldo;这有点像是自我催眠‐‐&rdo;不过，想到切萨雷以往的成绩，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切萨雷是有资格这么说的，不论是经纪人还是电影公司管理层、制片人，他都做得风生水起，而对她来说……&ldo;你知道，管理公司一直不是我擅长并熟悉的范围，&rdo;她改口说道，&ldo;但在以前，我对于公司的运转始终都心里有数，我们在做什么电影，什么电视剧，我知道它是谁在负责，但如果我们接纳了的投资……事情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rdo;&ldo;这也是公司规模扩大后的必然之路，&rdo;切萨雷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ldo;创始人总是要学会对细节放手，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这种放手的权限也会越来越高‐‐当大部分部门都可以自行运转的时候，真正的集团才算是完全竣工。在我们的蓝图里，或迟或早，我们都是要踏上这一步的。&rdo;他说的当然有道理，就像是罗伯特，实际上他管的也只是底下的管理层，管理层往下再撒开，才是具体的影视项目。的确，很多大项目都会得到他的关注，但从制度上来说，罗伯特只要完成战略规划和方向把控，平时的公司运转就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了。这亦是各大公司和大梦之间最大的区别，即使是狮门都没有总裁亲自做制片人的例子，大梦在制度上的确还有浓厚的小公司气质。&ldo;是，但是……也许是它来得太急了，让我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rdo;珍妮吐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袒露了自己的担心，&ldo;毕竟，这是你擅长的领域‐‐流程、品控、人事……对你来说，这也许只是一次升级，但对我来说……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真的很怕搞砸。&rdo;&ldo;搞砸的可能，进入一个全新领域的担忧‐‐当然有，&rdo;切萨雷说，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珍妮，像是把她没出口的考虑尽收眼底，他的语气意味深长，&ldo;就像是跳进泳池一样，在下水前你总会犹犹豫豫。但要点是，失败会摧毁你吗？&rdo;珍妮没有说话‐‐显然，即使这一次玩砸了，她的个人生活也不会受到牵连，哪怕大梦破产清算、打包甩卖，她名下的个人财产总还是有那么几千万，甚至是几亿的，再说，以她现在的地位，想要钱那还不容易？&ldo;所以，这只是一局游戏，&rdo;她说，露出一个复杂的笑，&ldo;一场无伤大雅的赌局‐‐&rdo;&ldo;拿着别人的钱来赌，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放松的游戏吗？&rdo;切萨雷说，他的唇角也扬了起来，他就这样看着珍妮，&ldo;所以告诉我，你还在紧张什么？&rdo;夕阳直直地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脸颊仿佛镶了一层金边，而珍妮就只是这么注视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她摇了摇头，继续笑了下去，所有的动摇渐渐不见，她的笑声也在变大，&ldo;那么你又在紧张什么‐‐，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却还不放我回家，拉着我再三检查‐‐&rdo;&ldo;这并不一样，&rdo;切萨雷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了&lso;噢，你抓到我了&rso;的表情，但只是一瞬间，稍后他便一本正经地强辩道，&ldo;你可以不在乎结果，但一定要玩得认真，这是对于游戏本身的尊重‐‐&rdo;珍妮怎么会理他的辩解？她好不容易才诈出了真相‐‐切萨雷就是因为紧张所以才不停抓她加班，说实话，要不是她发动得突然，搞不好又被他给糊弄过去。她一直笑了两分钟才停下来，&ldo;好吧，好吧，让我们尊重地玩这局游戏‐‐还要我看什么来着？&rdo;切萨雷瞪了她一眼，开门从秘书那里拿了两个餐盒过来。&ldo;算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既然你都说这只是我的神经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