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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喝酒再也不叫你了,怎么什么都能往外说呢?”
满堂哄笑。
贾谊特意对林衍解释了一下,因为戴淳的夫人在家管得比较严,他年纪也大了,所以不允许他喝酒,有时候偷喝一点也感觉没滋没味的,只好偶尔约着在汉金阁聚会,他亲自下厨。
他们喝着酒聊着天,品尝着过去的滋味。
那些过去的年月在他们的口中仿佛还在昨天。
笑着,也哭着。
他们年纪都不小,都是亲身经历那个绝望和痛苦的年代,从那些血与火中延续下华夏的火种。
说到伤心处。
拓跋吉老泪纵横:“那时候,南彪就跟我说啊,不能撤,撤了沿岸几十万百姓怎么办?”
他头发花白,在场的人里算他年纪最大,下巴都在轻颤,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打不了啊,真的打不了。”
“就那一头怪兽,我们损失了七百五十三名战士,最后才由南彪把它的头给砍下来。”
“可是那时候他都快不成人形了,强行撑着那最后一口气,走了之后他的老婆孩子说要看他的遗体,我都没敢让她们看,只能说夏天尸体不好处理只能就地火化。”
拓跋吉垂下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那一天,阳光普照。
董南彪的妻子面容憔悴,捧着他的黑白遗照默默垂泪,他的几个孩子哭得很伤心,耳边回荡着他女儿天真的声音。
“妈妈,爸爸为什么还没回来?”
“你和哥哥姐姐为什么要哭呀?”
她的小手牵着妈妈的衣袖,声音清脆:“妈妈,不要哭。”
……
不要哭。
那些镌刻在青史中动人的名字,他们说,要让人像人一样活着,让他们拥有人的权利,人的快乐,人的尊严。
为了让更多的人不要哭。
九死而不悔。
林衍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他们几个人像一群酒鬼,一桌子摆满着空空的酒瓶,大家都是武者,喝点酒没什么影响,但是在酒精下,那些平日的坚强也会卸去,那些愈合不了的伤疤终究是忘不掉的。
这些年他们所承受的委屈,所承受的痛苦,从不少他人半分。
与世间千千万万人相比,他们意味着强大和权势,可和这时代的潮流相比,他们也只是一群时常会感到无力的普通人罢了。
贾谊眼睛有点红,他敲敲桌子道:“今天就喝到这,不能再喝了,明明是高兴的日子,怎么就搞成这样子?”
几个人都收拾收拾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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