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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朵层层叠叠,其下细叶卷曲曼妙,瞧着像是某种兰花,可花心却旋转扭曲,像一个个旋涡盛开在黑暗之中。
这样的花,似乎不太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中。可怎么。。。。。。会觉得有点眼熟呢?
肖南回一边往前走一边瞧着那宫灯瞧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那内侍已止步在自己身后十步开外的地方。
“右将军喜欢这宫灯?”
皇帝的声音冷不丁在黑暗中响起,肖南回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了一番,才瞧见神像座下的男子。
他身上仍穿着白日里祭祀的玄色衮服,几乎快要与这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
传闻皇帝不喜光亮,她从前是没觉得,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
先前猜测又浮上心头,肖南回一阵不安,摸索着四周地面跪拜行礼。
“臣。。。。。。”话开了个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请罪的,连忙又改口,“罪臣肖南回特来请罪,还望陛下宽宏大度,能网开一面。”
良久,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
“哦?你何罪之有啊?”
肖南回只觉得脑袋里的一梗。
不对呀?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什么罪你自己没想清楚吗?!
可怜她方才顾着脸面没有开口问那内侍官,如今只得搜肠刮肚、冥思苦想,生怕一个不小心踩了老虎尾巴:“这、这个。。。。。。罪臣在祭典上行为唐突、坏了规矩,还追丢了那刺客,实在是有负陛下信任。”
“哐当”几声脆响。
肖南回也跟着一哆嗦。
几片碎玉被扔在她面前,依稀是那把被她丢出去撞击厘伯钟的班剑。
“你竟敢将孤送的东西摔个稀巴烂,该当何罪啊?”
肖南回又是一梗。
都怪这太黑,摸来摸去,最后还是摸到了老虎屁股上。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哼,她何罪之有?
要不是她将班剑丢出去示警,您老人家的脑袋可能此刻正在长宓台上吹风呢。
“无论孤如何罚你,这东西碎了便是碎了,你又要如何补救?”
肖南回在地上蠕动了一下,盯着那几片碎成渣渣的玉剑,有片刻的走神。
这皇帝真是闲得要死,碎成这样还一片片捡起来,就为了给她看个罪状?!
不成不成,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可不能今天交代在这。
眼一闭、牙一咬,她急中生智、硬着头皮道。
“罪臣、罪臣去找个上好工匠,再将陛下赏的金子融了,将这剑用金子重新镶起来,再挂在家中风水最旺之处、日夜跪拜,生死不敢忘也。。。。。。”
“甚好。起身吧。”帝王的声音透出一种少见的愉悦,连音调都扬了起来,“还请右将军谨记自己许下的承诺,否则便以欺君之罪论处。”
肖南回懵懵登登站起身来,突然就觉得自己今天走的这一遭,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下一秒,她抬眼瞧见香案上摆着的那掐丝镂空金球,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她并不认识那精巧繁复的物件,却认识那当中露出的那点剔透的碧绿色。
那可谓是人间绝无二色的存在,她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这、这不是在祭典上被。。。。。。”
那金球之中放着的,可不就是那让她猴子一样爬上爬下、又在泥潭里泡了一夜才得来的秘玺么?
只一瞬间的震惊,她随即便反应过来:秘玺如今还在,那祭典上那被夺走的玉玺只有可能是假的。
早前她便寻思着,这秘玺丢失是天大的事,丁未翔那边竟半点慌张急迫感都没有,真真是奇了怪了。如今来看,却原来一早就摆了个请君入瓮的局,而她只是个不知情的局外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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