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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结束,再有不久便将是殿前会试,届时便会诞生本次科举的状元,秦华安作为秦千秋同父异母的亲兄长,若是能在殿前会试一举夺魁,不仅仅能落了林府脸面,心许还能有机会得对话圣师的机会,自是让秦相为之关注。
这段时间,秦相哪怕再喜爱秦千秋,亦是分出不少心绪到秦华安的身上。
“当然不是,我那兄长,天赋超绝,才华横溢,自是无需担忧。”
“只是前几日有人上书举报春闱有人作弊,父亲震怒,命人彻查,还真查出了蛛丝马迹,故而怒的一夜未眠。”
秦千秋缓缓道。
“春闱舞弊?难怪秦相震怒,作为本次统筹春闱的官员,统筹之下出现舞弊举措,等于是在折损秦相威望,言及秦相治下不严啊。”
王勤河顿时吃惊,科举舞弊之事,可绝非小事,甚至会惊动天玄宫中的圣上。
“查出来了,一个名叫徐顺的建康举人,乃礼部左侍郎徐佑远房亲戚,来了临安曾拜访过徐佑,泄题当是那时发生。”
“此事做的隐蔽,又如何会被举报?”
王勤河不解。
“那徐顺与一人交好,为华亭刘顺,此人文采裴然,擅画山水,大气磅礴,又有诗才,于华亭有大才子美名,此二人昨日在醉龙阁饮酒,兴许是醉意来袭,竟是高喊乙榜进士头魁为其囊中物,二人更是相邀朝中做官,直步上青云。”
秦千秋落子棋盘,挽袖端起西湖龙井来饮。
王勤河眉毛一挑:“文人墨客饮酒醉后,狂言两句也不算什么吧……”
秦千秋唇角挂起一抹笑意:“巧就巧在,昨日文院文曲榜的儒生们俱在借酒浇愁,他们在问心林中遭安乐一骑绝尘,心头不痛快且郁闷,这二人又言与安乐有关系,今后可于朝中相互扶持……文曲榜的儒生们一怒之下便将二人给举报了。”
“因为刘越作为华亭才子可以理解出此狂言,可那徐顺算什么东西?”
“便以怀疑他们三人作弊之名,向父亲举报了他们,父亲震怒之下,下令彻查,还真查出了徐顺之事……”
“但徐顺买通的非是徐佑,而是徐佑的掌灯仆人,不过父亲震怒,殃及池鱼下,这徐佑也只能认倒霉了。”
“而此事令我关注的是……牵扯到了安乐。”
秦千秋放下茶杯,眸光熠熠。
“安乐与那刘越交好,日日游西湖,不少人皆亲眼所见,故而,此次春闱舞弊案,安乐亦有可能被卷入其中,认为行舞弊之举。”
秦千秋笑道。
王勤河一怔,随后翻了下白眼:“怎么可能?!安乐此子天赋超绝,书画更是一流,名动临安,怎么可能会舞弊?又何须舞弊?!”
秦千秋静静望着王勤河:“脏水泼身,我等推波助澜,外加文曲榜儒生们的证词,说他舞弊那便是舞弊,他又如何能自证清白?他确实有无上才华,可他兴许更想要稳稳登殿前会试,故行舞弊之举呢?读书人的事,虚虚实实,根本说不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纵有千般才华,万古才情,一群读书人俱是说你舞弊,便百口莫辩,春闱不会为他们再开一场,哪怕证明了他未曾舞弊,可谁又在乎,世人更喜观你楼塌,堕入牢狱溜一圈,名声已然恶臭,甚至影响心志,其余便皆是惘然。”
“届时没准林府花解冰亦是会放弃他,能乱他心志,乱他心境,小圣令之战,你虽败于他一场,可未尝没有机会再重新胜回。”
秦千秋捏着一颗棋子,轻轻落在棋盘。
朝着王勤河方向一推,发出略显刺耳的摩擦声。
王勤河观那推来的棋子,不由默然。
……
……
太庙巷,小院。
安乐正端坐在院内老槐树下,心神满溢于四周,墨池横于膝间,正在参悟其中小圣令所蕴含的秘技剑气近。
忽而,安乐眼帘微动,结束了参悟,眉头微蹙,徐徐睁开。
巷弄中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快速的奔走。
很快便出现在了安乐的面前。
安乐望着来者,不由一楞,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黑衙捕头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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