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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点点头,愣愣看着孟婉。
“照着你学的,从时间地点,作案动机手法,预谋这些乱七八糟的……你看着问。”冯远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吩咐了一番,带着陆不鸣和蛇六就离开了审讯室。
留下老刘一个人在里面发着愣。
“这是个什么道理?”老刘到现在也还是没想通,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始缩在审讯室的角落里絮絮叨叨起来。
冯远的确称得上是雷厉风行,转眼间带着陆不鸣和蛇六来到一家咖啡厅里。他告诉陆不鸣,冷双已经调查到案子背后有一件秘密,这个秘密跟王东这个人有关,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从王东那里取得线索。
陆不鸣只知道,冯远应该是在等人,却又不清楚他究竟在等谁。冯远又看了看手表,从店里端过第二次续杯来的美式咖啡,焦躁地一饮而尽。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冯远等的人始终没有来,连冷双也没有来。
当冯远使劲攥紧手边的纸杯,捏成了一团拧巴的纸团时,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手边的拐杖,脸色凝重。
“冷双出事了。”他说。
别克车停在城外的一栋废弃建筑旁,据称这里原本是一家老旧的钢铁厂,多年前施工出了事故,自此再无人涉足。
冯远停下车,一瘸一拐地来到工厂的中央。钢铁厂的结构与一般建筑显然不同,更宽阔的厂房和十几米高的楼层,锈迹斑斑的废弃设备和琳琅满目的高地楼梯,甚至还有脚手架没有拆除。
不过成吨的废钢早就被清理了,因此现在这个厂房只剩一个空壳子。
“我让冷双留下的暗号,最后的指示就是这里。”冯远扶着墙,
一脚踹开眼前堆落在一起的水泥板,一瘸一拐地到了眼前一扇风蚀的铁门前。
“冷警官,我记得她是那个……那个汤队长的女儿。”陆不鸣双手背在身后,他本想说“姓汤的怪物”,不过看着冯远双手抓住破旧的门,两条手臂抽起万钧之力,竟然一股脑地将门硬生生拉扯开来,就住了嘴。
但蛇六就没那么多眼力见儿了,他眼睛瞪大了,喊出声:“哪个汤队长?是不是那个鬼一样的男人?”
陆不鸣不置可否,冯远喘了口气,把铁门扔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就是他。老头儿刀子嘴豆腐心,真要让冷双出了什么事,非把我切成几块不可。”
他拍了拍手,扫了一眼工厂内部。这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废楼,但是密闭性却异常完整,从外到屋里,几乎没有其他通路,三人一边清理屋里的尘土,才渐渐到了屋里。
“根据冷双最后留给我的信息,这里就是最后的线索。”冯远说着,阴暗的房间内散发出诡谲的气氛。
“那个王东在这种地方?”蛇六疑惑不解。“我没记错的话,这邀请函可是精贵得很,再怎么说,也不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吧。”
冯远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摇摇晃晃的铁架栈道上,他对两人说道:“事实上参加宴会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富豪,相反,据我们调查得知,这些人都是莫名其妙地一夜暴富,有的撑到了现在,有的则早就破产待业。这个王东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到了上面,冯远从高处一览无余,这是工厂里最大的隔间,加工车间,锅炉和炼钢设备本应该堆放在这里,因此很是辽阔。
不过三人一齐踩在生锈的栈道上,摇摇晃晃,栈道发出钢铁痛苦的哀嚎声,陆不鸣就担心他们几个就这么直接坠落下去。
这家钢铁厂就是王东最早兴办的实业之一,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正式运行,就在厂子建好了以后,颓然破灭。直到现在,这还是一处腐锈的老厂房。
“城区范围四面延伸,唯独这个厂子幸存了下来,就像是沙漠绿洲一样,往外上百米都是密集的住宅区,只有这里。”冯远举目四望,漫无边际的远方灯火通明。
“没有人知道原因。”冯远说:“直到现在,我们才知道,王东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而这背后,我猜,林城果然是有问题的。”
陆不鸣没吱声,他们围着车间转了一圈,别说冷双的踪迹,就连人影都没发现。
三人有些泄劲,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屋子里透不出一点光影,这时候从隔壁突然传来一道几乎不可闻见的声音。
声音拖得很长,尽管细不可闻,但是三人的鸡皮疙瘩都被这高亢的鸣声刺激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沉默,沉默的背后传来一声脚步。
脚步很急促,冯远的耳朵更灵。
陆不鸣只是想不通,什么时候一个瘸子也能健步如飞。
抢过两人,冯远抓开另一间厂房的大门。这扇门是完好无损的,奇迹般的在这破旧的老工厂里存活了下来,是一扇木质的厚重双开大门。
门上写着“员工宿舍”。
“啊————”
冯远发觉自己进不去门里,这时候另一边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了惊恐的刺耳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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