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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衫飞扬的耄耋老者,落回了江面上,步步后撤。
那被浩然正气消融的不再有半点圣洁的狰狞手掌,紧随其后的砸下,王半山儒衫飞扬,飞速躲避。
大手砸入了江中,掀起涛涛巨浪,虽然力量不断的被沧浪江中的大恶所汲取,但是,这手掌却依旧是翻卷过来,朝着王半山继续拍来。
王半山连续打出一道又一道浩然正气匹练,最终硬碰硬的撞击一番。
幸而,这股力量终究不是地狱府府君亲至,力量有限。
身形湿漉漉的退回了沧浪江北岸,口中喋出鲜血,耄耋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晦暗之色。
府君之掌,也随之消弭在了江面。
李幼安与顾承麟的厮杀交锋,并未落下帷幕,可他也分身乏术,难以再去拦阻三尊踏浪而走,踏足到了大赵境内的三尊阎王,以及诸多判官和八境鬼差。
没有了浩然正气的压制,也没有了府君之手的相助。
战斗自然不会再持续太久。
顾承麟杀不得李幼安,冷静下来后的他,见得三尊阎王已然过江,便不再争锋,亲自退走。
可这一战,对于飞虎军而言,已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不说那两尊被斩的阎王,就单单死去的判官和鬼差,还有被撞破的数十艘西梁恶鬼水师,以及死在其中的西梁士兵和修行者,这一战,就算是有了很大的收获。
暴雨滂沱,雨云之后有惊雷在酝酿着。
李幼安收起了剑,飞虎战船也相继回到了南岸,伫立在岸上,望着一切如故的沧浪江的江面,扭头望向了三尊阎王消失的方向。
三尊阎王虽然重伤了,威胁大大减弱,但实力依旧不俗,而且这些强者入大赵的一个目的,便是杀安乐。
李幼安自然不敢放松,他安排了数位飞虎军中的九境副将去追杀他们。
哪怕无法斩杀阎王,却也要锁定阎王的行踪。
如今的李幼安已经不像以前可以轻易的离开沧浪江战场了,如今他不仅仅要防西梁,更要防身后的大赵。
有他在坐镇,大赵不敢轻易出兵来清剿飞虎军。
可若是他离开了,他保不准大赵会联合西梁来袭击成功聚运势的飞虎军。
如今的飞虎军,在大赵天子心头怕是成了一根足以寝食难安的利刺。
……
……
沧浪江战场,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着西梁恶鬼水师欲要过江,古老的城池之上,元蒙左相伯言亦是立刻发动了军令,让元蒙大军开拔,元蒙水师尝试过江。
过不过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拖住叶龙升、种师极和狄藏等大赵的绝世武将。
只要这些武将无法去驰援西梁战场,那问题就不大,就不会打破西梁与飞虎军维持了漫长岁月的平衡。
很显然,这一战飞虎军和西梁水师是主角。
沧浪江北岸。
斑驳的城墙之上,布满了刀痕剑痕,还有密密麻麻的箭孔。
伯言羽扇轻摇,撑着油纸伞,行走在城楼女墙之间。
他望着西梁战场上,笼罩飞虎军的巨鼎运势,眼眸闪烁一抹惊异与凝重。
作为西梁第一谋者,伯言显然也没有料到如此巨鼎运势竟然会出现在人间,那可是山河鼎的运势,虽然类型与一国之运大不相同,可是给飞虎军带来的增幅却是强大的可怕。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山河鼎运势的增幅了,似乎还有另外的力量在增幅着飞虎军的斗志和力量……”
“这股力量……是第七山主么?”
伯言轻摇的羽扇止住,豆大且透明的雨珠打在城墙古老的青砖之上,顿时迸溅成迷蒙的水粉。
“像是一尊伟岸的帝皇,御驾亲征,亲临战场给将士们加持了澎湃的战意和斗志……”
“这股山河鼎运势,非同凡响,释放山河鼎运势之人,同样非同凡响。”
伯言面色凝重,眸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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