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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婚事 婚事进度（第2页）

“那就在十月份，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君熹笑了。

第二天是周五，一清早刚送君熹到单位，才坐入车子要回去，应晨书电话就来了。

第一个打来的，是远在华盛顿的谢崝嵘。

应晨书拿起手机放耳边：“外公。”

“晨书……”他精气神似乎不错，喊他名字喊得中气十足，“你那天跟我说，等你父母回去商量商量你的工作，原来指的是，你想结婚，以此和你父母谈条件呢。”

“外公。”

“你这事，做的……”

应晨书轻吁口气：“对不起。”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谢崝嵘在电话中的声音夹着不满了，“你这个结婚的想法，很不成熟，太让人意外了。”

“我深思熟虑过的，外公。”

电话那头的老人蹙起深深的眉头，似乎一下就意识到了他的决心，“晨书……你就说说，你这个想法，怎么能够取消掉。”

应晨书慢声道：“我爸妈大概已经跟您说了，但不说，您其实也知道，我的身体休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有之前的精力了，往后基本无法再做出过往那么高的成绩，所以，我回不回去不重要了。这些事，令弘会做的，我都会安排好的。”

“你的身体不是这个事情的重点，外公不是完全把你当拉扯着两家往上走的机器，你有这个使命，但你量力而为，你也已经做到，做得很好甚至超出外公的期许很多，但是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知道，你随便娶一个圈子里的人，都能让你往后没那么辛苦了，你甚至可以好好休息，高枕无忧。而你却想放弃你这样优渥的下半生，这个想法，让人很意外，不能理解，晨书，我希望你也站在外公的角度上想一想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您就当我知足了，外公。”

“你……”

“我这些年，特别是出了令弘那个事之后，我奋力在做的，就是让应家谢家，和我自己，走到最高，往后不会再出现这样受制于人的事，我这几年也已经做好了这个事。

我知道我只到此为止，没有往下走，你们失望了，但是我觉得，我也算是没有辜负您和我父母早期的期盼了，也没有对不起家里几十年的培养。”

“你没有辜负，没人说你辜负，外公也没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想想你往后的生活吗？你不好好享受享受你这些年的成果吗？

工作，自己，你待在这个圈子里，你往后的人生就无忧无虑了，而结这个婚，你就亲手把自己造就起来的高山毁了，你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不结婚，去联个姻，对我来说，就是毁了。

我有想娶的人，我也有孩子，这两样就够我下半辈子过得很好了，换句话说，我有我想过的生活，外公。若按部就班这样下去，我下半生只有工作……您知道，我只会在工作中度过。

您说了，我可以享受享受自己的成就，您的成就指的必然是在北市呼风唤雨，高枕无忧，但我很喜欢跟我那位，认识了许多年许多年的小姑娘一起看看风看看雨。”

“说来是缘分，她是我在工作中认识的人，十几年前了，我刚工作那会儿在走访中见到的。坦白说我工作的使命，也不能全说是为了家族利益，在什么职位就做什么事，她是享受到我照拂的人，我初心必然希望她越来越好，这初心我现在也还在，我不能亲手拉她起来又推她下深渊。

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事权衡利弊之后，我会做，有些事，我不喜欢，外公您是清楚的。”

电话里沉默了下去，久久的沉默让人恍惚以为电话已经断了线。

谢崝嵘确实忽然间就清楚了，有些人不需要劝，自己就会计量得失，知道是听家里的一生无忧来得正经，还是为一个女孩子脱离家族两手空空划算，想清楚了就会自个儿断个干净；

而需要劝的人，本身事情就已经是失控的了。

良久，电话中剩下一声叹息。

“你从小如此，你和令弘，像。你也知道你已经为家族做得够多，没有辜负所有栽培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也有足够的钱过后自己的生活，所以，以此来坦荡地谈条件。

你外公也绝不会罔顾你的功劳，你还生着病，这病怎么来的，我清楚。所以……”他道，“我随你。”

“谢谢外公。”

“但你父母的话，你要好好说，脱离家里的事情，不是你这样的人会说出口的话，晨书，你向来是最守礼节的。你好好说话，应家不会如梅家一样，至今不认我那个小曾孙女。”

掐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