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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身沉默。
这个问题来问他,他也不知道怎么答,也只能沉默。
心魔身看着他那模样,忽然笑了一下,问道,‘说吧,你与他有什么牵连?’
佛身直接就抗议了,他抬起目光直迎上心魔身,‘我能与他有什么牵连?你想要我与他有什么牵连?’
他与那位迦叶尊者真要有什么牵连,他这个净涪心魔身难道还会不知道?!想找茬直说啊!
心魔身被佛身这么兜头砸了两个反问回来,竟很是难得的有些心虚。
他撇开了目光不去看他,只嘀咕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啊。你修行的就是佛门一脉法门,谁知道你会不会越过我与本尊,跟那位迦叶尊者联系上了,就像这一回一样’
他越往后说,竟越觉得自己有理,当时又更理直气壮了,当即就又将目光转回来,迎上佛身的视线,半步不让地盯紧了佛身。
佛身几乎都要被他气笑了。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怀疑我们与那位迦叶尊者是不是恒真僧人与慧真罗汉那般的关系?’
心魔身顿了一顿,目光仍自盯紧了佛身,但眼角余光却已经瞥向了一旁安静的本尊,细细观察本尊那边的态度。
果然,他很快就听见佛身道,‘你这么猜测,又将本尊放在哪里了?’
心魔身眉心一跳,立即放下托着下颚的手,坐直了身体望向本尊,态度异常的端正,发誓一般地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净涪三身的修持,与外间诸般法门颇有不同。
佛身是以净涪一缕善念为根,秉持净涪的一点善意,按佛门法门修行,故称佛身。
同理,心魔身也是一般模样,他以净涪的一缕恶念为底,秉持净涪的一点恶意,按魔门心魔法门修行,所以称作心魔身。
唯有净涪本尊,是在分离是善意与恶意之后,无善无恶的那一部分为根源,仅仅修行静心法门,以窥见自我真性灵光、不断明晰自我为目的修行,代表着净涪最本质、最理性的自我,方才有资格称作本尊。
净涪三身一体,所以佛身、心魔身和本尊也都是净涪。可认真说起来,佛身与心魔身仅仅只能算是净涪的一部分,倘若撇开了其他两个,单以他们一人来论,他们代表不了净涪。
然而,净涪本尊不同。
就算没有了心魔身和佛身,净涪本尊也仍然可以称为净涪,可以代表净涪本人,不过就是有所残缺而已。
这才是净涪本尊真正特殊之处,也是他区别于心魔身和佛身的根本。
而倘若说得再直白残忍一点,哪怕真有朝一日,心魔身和佛身都被人打散了,只要净涪本尊仍在,他还可以静养己身,轻易将佛身和心魔身重新修炼回来。而若被打散的是净涪本尊,存留的是心魔身或者佛身,想要养回本尊,就要困难许多,也麻烦很多。
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这源自本质上的区别,其实决定了佛身、心魔身和本尊的根本地位。所以别看心魔身、佛身平时遇上了事情也多有决断的时候,可一旦净涪本尊拿定了主意,心魔身和佛身就谁都不会再坚持。
心魔身纵然胆子颇大,肆意自我,也同样少有胆敢违逆本尊的时候。
当然,心魔身的这些退让并不就代表着他自己所坚持的道有所倾斜,恰恰相反,那正是心魔身自身修持的道的体验。
因为比起他本人来说,净涪本尊才更是净涪啊。
唯我唯我
这唯我的我到底是杂念还是本心,心魔身从来不会有所混淆,哪怕他自己也多是杂念的那一部分。
净涪本尊看了他一阵,点头,信了心魔身的话。
心魔身见得净涪本尊点头了,一时不禁松了口气。
佛身在旁边看得清楚,并未意外,但他还是想压一压心魔身,免得心魔身总拿他来折腾。
闲得他。
所以净涪本尊看着心魔身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话,本尊点头的时候,佛身还是没有说话,到得心魔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就又问道,‘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你还问那样的问题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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