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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5（第2页）

“对了，”褚宣和定定的看了会儿凌公公的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公公可曾听过崔氏？”

“哪个崔氏？崔驸马本家的那个崔氏么？”

“正是崔驸马本家的崔氏！”褚宣和眼底闪过一抹期待，他继续追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崔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凌公公皱着眉认真思考褚宣和的问题，他出身宫廷，手把手把他带出来的师父是个非常善于搜集皇亲国戚朝廷官员秘辛的人，在他师父去世前，他作为他师父唯一的徒弟，受到来自师父的荫庇之余，还继承了师父搜集的那些秘辛。褚宣和之前一直没想到凌公公，要不是这回凌公公出来闹腾，说不定他迟迟不会往凌公公身上想。毕竟他们出宫开府很多年了，他自己又组建了枭卫，有了自己的消息网，过了那么多年，他都快要忘记凌公公是个掌握了许多世家大族秘辛的百宝箱。这只能说，凌公公多年间沉醉于和梁婆婆比拼厨艺，卓有成效。

凌公公沉吟许久，才缓缓的边回忆边开口：“说到崔驸马的本家崔氏，老奴只记得崔氏祖上和漠国公主有关。”

漠国公主？褚宣和一愣，没想到探查一个世家，竟然还牵扯到了国与国之间的姻亲关系。

“哎，没有那么严重，”凌公公摆摆手，满不在乎道：“那个漠国公主是来我朝为质的，后来漠国走向亡国，漠国公主这个人质没了存在的意义，便由您皇兄，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指给了崔氏本家的老太爷，听说那漠国公主和崔老太爷生活过得倒是很是幸福。只不过老奴听闻，那位漠国公主年纪越大，性格便越发喜怒无常，还曾经因小辈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把小辈关起来责打了一番。那小辈有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女娃，小女娃不知从哪里听着了母亲被打的事情，跌跌撞撞跑去求情，却也被连带着责打一通才丢出来，哎呦，小娃娃都下得去手，真是作孽哦！”

？褚宣和没料到自己本来是想听秘辛的，结果听了一耳朵的家长里短……他略显无奈，觉得或许从凌公公这里得不到关于崔家有用的信息了，便准备绕开这个话题，说些其他的。但这时，凌公公又不知在回忆里翻出了什么，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月牙儿”、“宝藏”…之类的，褚宣和一惊，连忙仔细询问道：“什么月牙儿？”

“啊？”凌公公没防备褚宣和突然提问，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他回过神，猜测自己可能无意识回答出了自家主子爷想要的答案，于是凌公公细细回想，嘴里不停的重复：“月牙儿？月牙儿？是了，老奴记得听师父提到过月牙儿……”

可惜人有的时候越是想要想起什么就越想不到，凌公公年纪本就大了，虽然身体素质没问题，但脑子里储存的记忆太过久远又过于繁复杂乱，再加上“月牙儿”“宝藏”又是他脑海中猛然略过去的记忆，等他再想要折回来捕捉脑海中关于这两个词更多的记忆，反而迟迟想不出来。凌公公急得脑门儿上开始冒汗，嘴里絮絮叨叨，可就是想不起来更多。

褚宣和看得出凌公公确实是尽力了，他不忍心再继续为难一个年迈之人，便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温和劝道：“算了公公，想不起来也没事，枭卫已经去查了，早一点晚一点而已。”

这是褚宣和为了减轻凌公公的心理负担特意编的谎话，他是派了枭卫去查崔府，可他知道，枭卫真不一定能查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毕竟那是人家的秘辛，能被轻易查到，还算得上什么秘辛呢？他的枭卫虽厉害，却比不上凌公公的师父在皇宫经营一生所获得的人脉关系网，且他又给枭卫查探的时间设了限，所以枭卫没有日复一日耗在崔府查探的机会，短时间内能查出秘辛来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相处多年，凌公公怎么会不知道褚宣和是在安慰他，他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因为帮上自家主子爷的忙的机会在他面前平白溜走，让他心里极为不舒坦。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脑子，这要命的想不起来，凌公公恨不得使劲捶几下不中用的脑袋，好能把藏着不出来的那段记忆给捶出来。

“你不必自责，”褚宣和再次强调：“且不说这条线索到底有没有用处，想不起来的事情，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老奴老了，”凌公公叹了口气，脸上显出几分苦涩：“本以为能帮上主子爷，结果反倒让主子爷空欢喜一场，是老奴的错。”

“这有什么？公公与我之间无需分谁对谁错，只要能让我尽可能久的尝到公公亲手做的饭食，与我而言便是最大的慰藉。”

凌公公脸上的苦涩之意散去了一些，郑重答应褚宣和：“老奴自当尽力。”

吃完了饭，凌公公把充当饭桌的实木桌收拾整洁，重新端着原样摆放重量却足足少一半的托盘离开了书房。褚宣和坐回书桌后，提笔沉吟片刻，在崔丽娘的名字后面勾画出另一条线，写上“月牙儿”和“宝藏”这两个词。

凌公公端着托盘沿着回廊往厨房走，他一边走一边仍不停在脑海中搜寻与“月牙儿”和“宝藏”相关的信息，同在回廊行走的小厮们认得凌公公，见他正想事情，就自动自觉的躲避开，省的不留神冲撞了王爷跟前的老人儿。凌公公想事情想的入神，没留意迎面朝他走来一个步履匆匆的枭卫，若是那枭卫也像小厮们一样，提前看到凌公公并主动躲开他，就不会被凌公公手中端着的托盘里的汤汤水水洒了一身。

同样想事情想入了神的枭卫看着自己身上湿了一片的夜行衣，闻到湿的部分散发出的阵阵肉香，探查了半天不曾进食的肚子“咕噜”一声，饿了。他欲哭无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脸上尴尬中夹杂些许歉意的凌公公，语言系统罢了工。

“那什么，”凌公公清了清嗓子询问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公公的话，”枭卫一脸一言难尽的如实回答：“小的查到了些线索，要去书房面见王爷……”

这不就巧了么……王爷喝剩下的汤，如今就在这衣服上待着呢…凌公公心想，刚让主子爷期待落了空，要是再让主子爷知道他办了蠢事，以后这老脸得往哪儿搁啊？于是凌公公再次试探：“你可是要向主子爷禀告崔家那事儿？”

枭卫一听凌公公张口就准确说出了“崔家”，以为王爷把和鹿家小姐一起查的事情告诉了凌公公，因此他便毫无戒心道：“是，小的发现了些与崔丽娘相关的线索，已经禀报了鹿小姐，现下正准备禀报给王爷。”

“崔丽娘？”凌公公喃喃自语的重复，他觉得脑海中有一块记忆正在复苏，不由得和枭卫确认：“崔家那个大小姐，崔丽娘？漠国公主的那个亲孙女，崔丽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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